“不知貴方是?”
有功名就是好,青衣人臉色和緩了些:“我們是巡檢衙門的人,湖上出事了,在巡查。”
說著一揮手,一個人奔上去,查看下,立刻起身搖首。
“裡麵還有誰?”
“裡麵是女眷。”蘇子籍麵露不快。
“我們奉公命行事。”如果是舉人,說不定還有顧忌,一個童生就罷了,當下蘇子籍不得不喚醒了葉不悔,讓其搜索。
“船上無人,船下也無人!”
“怪了,難道這不是賊子藏身的船隻?”
有人在低聲交談,離得稍遠,葉不悔聽不到,唯有蘇子籍五感靈敏,聽清了這內容。
“他們在找人?”蘇子籍蹙起了眉,對這些人是官差,並不懷疑。
賊匪也有殺氣煞氣,但同樣的暴力,沒有官差這種我就是王法的堂皇,這種內行人一看就知道。
見這幾人毫不猶豫取出長矛探入水中,往小船下麵使勁捅,就知道,他們找的怕是犯人,且還是恨不得其立刻就死的那種。
並且蘇子籍更感覺到,雖報了身份,船上還有人朝自己掃來懷疑審視的目光,特彆是其中一人,看起來是文士,凝視了片刻才移開。
發現找不到要找的人,他們臉色更差,一揮手:“再搜索下。”
“是!”
“蘇子籍,這些人怎麼這樣奇怪?”葉不悔一直沉默,等他們的船遠去了,這才低聲對蘇子籍吐槽:“看上去是一群亡命之徒。”
“不是亡命之徒,雖未必是巡檢,是官府的人。”普通的巡檢,不過是治治地痞,維持下治安,沒有這樣大的濃重又堂皇的威煞。
這是習慣了堂皇捕人殺人才有的氣質。
“也不知這幾天是什麼日子,遇到了這樣多的事。”葉不悔信了,歎了口氣。
“你看,那船上是不是鄭家的人?”葉不悔朝著遠處看了一眼,忽然扯了扯蘇子籍的袖子,指了指:“那裡,似乎有人。”
蘇子籍目光一掃,也發現了不遠處水中的異樣,有人扶著塊木板,在呼救。
“勞煩去那。”蘇子籍對船家吩咐。
這時,湖麵除還有些風浪,已沒有危險,船家也不反對,劃著船就過去。
“過去一些,拉他上來!”蘇子籍說。
船家拿捏分寸,將船將將停在附近,跳下水打撈,等人撈了上來,才發現,是個青年,看起來比蘇子籍略大一些,也沒有大很多。
到了船上,連連嘔吐,蒼白一張臉,向蘇子籍行禮:“多、多謝搭救,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本來這事很平常,但想起了剛才自稱巡檢司的人的所作所為,蘇子籍目光就略帶著一些審視,溫聲說:“在下蘇子籍,不知兄台怎麼稱呼?”
“蘇兄,在下姓孫,叫孫不寒,卻是本府人士,蘇兄救命之恩,實在難忘,還請到府城一去,必有重謝。”孫不寒作了揖。
“孫不寒?”蘇子籍現在記憶非常好,一說名字,依稀記得,畫舫士子中,的確有這人,不過是隔壁畫舫,匆忙見過一次,頓時神態緩和了。
隻要是有名有姓的人,就不怕救過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