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蘇子籍已回來多日,可每次歸家,葉不悔都會十分高興。
蘇子籍其實也喜歡看到自己的女人這樣笑嗬嗬模樣,樂得她這樣,自是隨她去了。
擼了幾把小狐狸,就將它送還給不悔,帶著野道人進了屋。
野道人喝了一口熱茶,隻覺得身上暖了起來,這才對蘇子籍正色說著:“主公,我得到消息,刑部剛剛審過錢之棟,已押入了死牢。”
“聽聞,其實也不是沒有人說情,期希望恩出於上,又拖延到秋季,或有轉機,結果被駁回了。”
“雖尚無正式旨意,但處決或在旦夕了。”
言談之間,野道人有些唏噓,轉眼之間,一個二品大將,就落到了這個份上。
“看來,他的確是在劫難逃了。”蘇子籍呆呆的捂著茶杯,吩咐:“一旦拍賣了,你留心桃花巷的那一處小院,把它買下來。”
“中了進士,就得留京,我們也得有一處房子,不能總住在這裡。”
這話是對,但特意指著桃花巷的那一處,就有問題了,不過野道人雖以前算的上老奸巨滑,但傳統教育也不是吃素,認了主,定了名分,態度就完全不一樣了,俯身應著:“是,主公。”
“罪官的房子有黴氣,又不是巨宅,上麵看不上,下麵又不願意買,搞定它沒有多少難處。”
“還有邵家和周家的事……”野道人其實也隻是順手查一下,邵思森的事說到底,與蘇子籍有著關係,也怕這裡再出什麼事,影響了蘇子籍。
結果這一查,查到的竟都是些兒女情長之事,讓野道人也有些尷尬,但還是認真將調查的結果說了。
“周小姐真是癡人……”野道人把情況一一說了,不由搖頭而歎:“據說為了使父母開心,還去學了琴,可誰不知道她的心思?”
“邵家原本想探望,可邵母說,彆又鉤起了她的心思,故僅僅送了些補藥——邵家也不愧君子之風。”
雖大鄭繼大魏,風氣相對開放,但也有人希望兒媳婦守節,邵家這樣處理,是不想耽擱她的婚姻。
這些,蘇子籍還真不知道。
“夫君,路先生,嘗嘗我新學著做的棗子糕。”
正說著,葉不悔已是端著熱騰騰新蒸的精致糕點進來,看她微紅眼圈,竟是聽到了剛才討論的事。
蘇子籍不禁歎了口氣,在她放下點心,突然對她說:“不悔,我可不願你和周瑤那樣。”
葉不悔一怔,看著蘇子籍。
蘇子籍起身,在廳內轉了轉,緩緩說:“邵家寬宏,周瑤情深,都可以傳出一段佳話,可我寧可你從來沒有它。”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每段佳話,其中悲歡離合,都是拿貴瓷打碎給人看。”
“不悔,我隻希望你我平平淡淡,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樣就好。”
葉不悔聽了這話,一下子抬起螓首來,二人瞬間四目相對,刹那間,野道人覺得她光彩奪目,又有些尷尬。
“啪啪啪!”恰在這時,有人敲門,野道人忙起身,朝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