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另一座酒樓的臨窗位置,由於誇官的新進進士都是步行,又要維持隊伍整齊,行程緩慢,魯王趕到,還能從容登窗下望,隻是他僅僅隻盯著狀元蘇子籍看。
直到前麵的人走遠,隻剩下中間進士慢慢走著,他不感興趣收回了目光,問身側的一人:“桂先生,蘇子籍現在才十七歲吧?”
而被問到的桂峻熙穿著便服,也能看出不是普通百姓。
桂峻熙:“是的,蘇子籍今年正是十七歲。”
“十七歲啊……”魯王再次將目光投向外麵。
現在正從窗下走過是二甲的進士,已經算是年輕有為,可大多數也二十多歲、三十多歲,少有十幾歲的進士。
連二甲進士都少有十幾歲,偏偏這一屆狀元才十七歲!
這是何等有才,何等風華正茂,令人羨慕!
“比我都年輕四歲。”魯王這樣感歎,突然之間又問:“你覺得,蘇子籍此人如何?”
這問題,就有些意思了。
在彆人看來,或是問的此人才華或行事。
但魯王這樣問,問的人又特殊,自然就另有意思。
桂峻熙卻沒有立刻回答,再次注視眾人一眼,說:“能考取進士,不管以前怎麼樣,都有貴氣入頂,滋潤命格。”
說著,就指路過的幾人:“您看,這一個二甲進士,氣入頂就化,說明是貴格,又是二甲進士,怕以後能入閣。”
“當然這需要時間,雖有可能達到,但也可能中途變故而夭折,不過總有這樣的可能。”
又指著一人:“這一個,雖同樣是二甲進士,與方才那人名次相近,但接受有限,尚在緩慢消化,這就說明在命格方麵差一些,估計以後隻能止步於四品,再不能往上了。”
又依次指幾人舉例,說:“唯有蘇子籍,與之都不同。”
“貴氣入頂,不見多少變化,這是原本就有侯伯之氣,此誠難得。”
“公侯之氣?”魯王聽到這話,有些詫異。
他原本還以為,這人說了這麼多,玄而又玄,蘇子籍這人多厲害,最後竟然隻是如此?
公侯之氣對於普通人來說,的確算是極珍貴,遠遠超過改換門庭,甚至算得上是祖墳冒極壯的青煙了。
但對皇家人來說,一個皇孫最後隻能得一個侯爵,已算是無能。
這樣的“貴氣”,怕混吃等死都能混到,不算什麼吧?
桂峻熙都不必魯王開口,就看出魯王所想,微笑搖頭,解釋:“您不知,像您這樣天璜貴胄,名列玉牒,那有公侯之氣很正常。”
“但臣子還沒有授官授爵,就有侯伯之相,這已算是非常難得的貴格。”
“據前朝記載,也不過寥寥數人,日後都成了大器,無論忠奸。”
“王爺可提前招攬之,大是有用,或是天授王爺的羽翼。”
“噗”魯王本聽的若有所思,聽見這句話,突然仰天大笑,讓桂峻熙不由側目,實在猜測不出主子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