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等太監走了,院內的眾人又一陣恭喜。
蘇子籍卻覺得這裡麵怕是有什麼事,麵上也帶著喜色,一一回謝。
等這些人陸續散了,原本早該走的岑如柏反站在原地沒動,見蘇子籍看來,竟直接一禮:“在下岑如柏,曾在林玉清府上做事,擅長雜務,做師爺也能勝任,願在府內求職!”
剛才見過狂妄姿態的幾個人都呆了,蘇子籍反倒笑了。
“敢問先生,為什麼先狂後恭呢?”他問。
岑如柏也不慚愧:“當然是因你能得皇上這樣恩寵,說明前途遠大,跟著你,不僅僅能混一份長久的差事,說不定還有彆的好處。”
這話說的,實在有些不像樣。
偏偏蘇子籍聽了,卻大笑起來,覺得此人實在有趣。
而且此人竟然曾是林玉清的門客,這更讓蘇子籍覺得好奇,對方因何在林玉清完了後,跑來自己這裡求職?
並且膽子這般大,竟直接自報家門,就不怕自己不僅不肯接收,反過來將其行蹤泄露出去麼?
要知道,岑如柏這樣曾為林玉清門客的人,雖不一定有罪,但各方都在調查,試圖從他們口中得到點有用東西,所以對方本不該這時還在京城之內。
但不得不說,此人倒挺投蘇子籍的脾氣。
“你要來求職,這自是可以,我歡迎之至!”蘇子籍止住笑,一擺手:“不過,
主擇賓,賓也擇主麼,主賓之間,自然有著章程。”
“先生且回去收拾,等我起程,就趕過來彙集,具體的事,到時再商量。”
這是正常的事,岑如柏朝蘇子籍再次一禮,就瀟灑出去,才一出桃花巷,就看到一個熟人正神情無奈靠著牆,瞥著自己。
“你竟也來了?”岑如柏對一劍春寒打著招呼。
一劍春寒不快地說:“你怎麼又求職了?”
岑如柏歎氣說:“哎!我可不像你,四海為家,哪裡都去得,我不過是個文弱書生,總要吃飯的!”
明知道他是在故意賣慘,可原本不快的表情,竟緩和了不少。
“那你也不必非要在這時求職。”
岑如柏翻了個白眼,鄙視了下:“還是這話,我隻是個文弱書生,可沒有仗劍三尺的本事,現在到處有人查我找我,我不找個靠山,難道等死或者天天求庇在你門下麼?”
見著一劍春寒無話可說,岑如柏心裡暗想:“本來隻想試探一下,看看這蘇子籍是不是真適合做下一個提供食宿的老板,結果怎麼就覺得他給我感覺那樣熟悉親切?以他十幾歲的年齡,也不該是我的舊識啊,怪了!”
他卻不知,在蘇宅裡,望著他離去的背影,蘇子籍也在沉吟。
“這是一見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