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若非兄長突然出意外死了,九鄉伯爵位,以及臨安衛指揮使這個實缺,都落不到江奇峰的身上。
“爺,給,新鮮的油條!”卯
幾個親兵騎馬跟著,遞了上去,趕車的車夫接過送了進去,車夫身材高大魁梧,鞭子甩得很溜,比軍隊裡的精兵都顯的強悍。
這也難怪,就算是伯府,原本都是軍方大佬出身,便是車夫,那也是能在伯爺身側說上話的人,不可能尋常。
要知道,江奇峰掌握著臨安衛,可是個實權人物,簡在帝心!
才用了幾口,行出府門不到一裡時,本來還算安靜的牛車裡,突然傳來了聲響,像裡麵的人驚呼了一聲。
“伯爺,怎麼了?”車夫離得最近,忙問。
保護在牛車前後的親兵,也聞聲稍勒下韁繩,放慢了速度。
若牛車裡的伯爺不發聲,下一刻就是車夫停下牛車,親兵將牛車團團圍住了。卯
好在裡麵很快就傳來了江奇峰的聲音:“沒事。”
聽聲音,也的確不像出了事,車夫這才鬆了口氣,繼續駕車往前走。
牛車裡,剛剛回了話的人,正坐著,除聲音聽著沒有異樣,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
一封信,正被江奇峰握在手裡,信是突然出現的。
江奇峰吃完一根油條,當時正慢悠悠端著茶碗喝茶,像這樣身份地位,牛車行得慢一些,在京城道路上走著,自然不會有多顛簸,不僅可以在牛車裡喝茶,困了還能小睡一會。
結果,就在他很愜意喝參茶時,信就憑空出現,飄落而下。
恰就落在了麵前,被下意識接住。卯
“是齊王的筆跡!”
隻一眼,江奇峰就臉色煞白。
這信是寫給自己的,字體也認識,竟然是齊王的字,無論是書信本身,還是這封信出現的方式,都讓江奇峰感到驚懼不安。
齊王是什麼人,遇到了什麼事,他作臨安衛的指揮使,豈會不知?
齊王現在找他做什麼,就算不看信,他也隱隱猜到了。
江奇峰死死盯著信,隨著顫抖,手都握不住信,輕飄飄的信,直接掉在了牛車的地上。
江奇峰也不去撿,隻是握緊了手裡一直沒放下的茶碗,隨著他那隻手不斷抖動,茶水潑濺了出來。卯
換做平時,哪怕是有一點茶水落在身上,他也是要立刻換身衣裳,從小養尊處優的人,哪裡能受這樣的“委屈”?
可現在,他根本就顧不上這些!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江奇峰才像是回過神,將茶碗放到一旁小桌,慢慢地彎下腰,撿起了這封信。
拆開信皮,將信瓤兒抽出來,展開仔看。
哪怕早有了預料,仔細看著的他,還是忍不住微微顫抖,幾乎就想把信就這樣撕了。
“隻是……”江奇峰十指緊扣,喘了一口粗氣,迷茫的看著左右。
可是齊王掌握著自己的命脈,自己若是不從,齊王必然會將弑父殺兄的事情宣傳出去。卯
無論是什麼立場,一旦有這罪,自己必死,還會死得臭不可聞!
更不要說子孫襲爵了,九鄉伯的爵位肯定被廢黜,子孫就算不死,也被貶成平民,並且流放邊疆。
這樣結局,比單純殺了自己還無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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