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多少？”
“今天怎麼賣。”
“你一個大洋買八斤。”
“行，那就八斤。”
直到到兩塊羊肉塞進楊大個的大褡褳裡，兩人轉身離去。
賣肉的眉開眼笑，一個大洋要是換成軍票得換十斤，白搛了兩斤。
兩人繼續跟著轉悠，到哪裡也是人多貨少，大集的繁華景象，早已不再。
猴子眼睛四下巡視，耳朵留神地聽著，前方一陣騷動，立即圍了一大圈，幾個拿大槍的保安團伴同幾個黑狗，正圍著個一個煙酒醬醋的店麵：“娘的！你今天再不交稅，老子拆了你這個破店。”
“老總，今天還沒開張呢，你下午來成不成？”一個光著膀子套了褂子的中年人，應該是掌櫃的，低頭哈腰，笑臉相陪，敬煙又劃火
“你昨天也是這樣說，你彆跟老子說昨天也沒開張？”
“昨天又不逢集，各位老總來買煙，全都是佘帳，真的沒收到錢，各位，要不先拿包煙去抽抽。”掌櫃的趕緊從分了格子的櫃台上拿了包煙遞了過去。
“算你識相。”一個領頭保安團隊長接過那包煙，順手又拿了一包：“老子下午再來。”
猴子跟楊大個兒擠進看熱鬨的人群，眼盯著前麵保安團的人一舉一動，覺得有趣。
“看什麼看，趕緊散了。”保安團隊長得意的對四周揮手。
四周的人卻根本不在意，傻笑著跟著兩人往下一家走。
保安隊長不在意，繼續往下一家走。
他剛剛向前邁了幾步，旁邊人群中鑽出一個年青人，拔開了人群，從猴子身旁邊衝向前邊那群人，手上一把前寬後窄磨得雪亮的殺豬刀，就從那保安隊長後腰捅了進去。
現場頓時一亂：“殺人了“
保安隊長歪倒在地，四周的人立即炸了鍋，旁邊黑狗趕緊顫抖著把槍從背上解下，拉栓，卻被四周奔跑的人群帶的東倒西歪。
眼看著那捅了保安隊長的人抽出一把傳單往天上一扔，然後就混大人群中往南跑，舉槍的保安隊員跟黑狗猶豫了一下，抬腿跟著追了上去。
逃跑的人閃身往街東鑽進，保團兩個人，黑狗兩個兩腿打顫，站在胡同口，看著裡邊奔跑的人群，失去了那個灰衣人的蹤跡。
猴子跟楊大個就站在幾個端槍的人身後。
看熱鬨的人並不少，在保安團黑狗身後圍了半個圓圈。
猴子手上捏著一張傳單，瞅了一眼歪歪斜斜十來個字：除惡滅奸，打倒日本帝國主義。
順手把紙塞進兜裡，準備當手紙用，總比用木棍要來得舒服。
抱著同樣想法的人不少，地上的傳單一張都沒見。
黑狗跟保安團兩貨嘀咕了一會，兩黑狗開始端槍往胡同裡走，一個嚇得臉色發白保安團往北跑了，看樣子準備去搬救兵。
兩排青灰色平房中東麵出現了兩個黑衣偵輯隊，對天開了一槍，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敢再跑，蹲在地上，鑽進兩邊開了門的院子。
那個殺了人的年青人也鑽進了一個院子。
跟著衝進去兩個黑衣人，時間並不長，年青人被兩黑狗反剪著手帶了出來。
看樣子，偵輯隊應該早有準備。
大街上議論紛紛，慢慢恢複了嘈雜，年青人被踹了幾腳，從胡同裡被拖了出來。
“要不要搭把手？”楊大個並不怵，這些黑衣人根本沒戰鬥力。
“彆惹事，現在在人家窩裡，這樣的事你見得少了麼？”猴子來了興趣。
他發現了旁邊一個把手放進籃子裡，像個學生模樣年青姑娘，情況不對，他留意上了這個細節。
人群在後退，那齊耳短發姑娘卻在不斷向前擠。
那姑娘眉清目秀，猴子壞笑一聲，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