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回想那天晚上放走的李勇手下的那幫治安軍的麵孔。
想了半天，沒有任何頭緒。
“班長，要不你到層裡去睡，我站崗”徐小將手中的雞骨頭全嚼碎了，吞了，昨天到許家莊見過大世麵，仍然在興奮。
“你就沒撈點彆的東西？”
“沒，全在丫頭那。”
“晚上吃了些啥？”
“沒什麼，燉雞，豆腐，雞子，燒蹄膀聽說明天才是正席。”
“他姥姥的，老子怎麼就在警隊掛了號，真倒黴到家了。”羅富貴將流出的口水咽了回去。
腸子都悔青了，要不是老周說起，城門口竟然貼著自己的畫像，以後再跑到城裡混，一露麵就得被抓，明天去許家莊，看樣子也沒有了機會，城裡來的漢奸幾十，明天還不得上百？
意興盎然的羅富貴靠在牆根就睡，徐小也不再說話。
他明白排長才趕了半夜的路，非常累，扯了根行軍毯給羅富貴搭上，調頭就往村外走。
太陽高高升起。
一隻小辮晃悠了兩下，睜開了眼，眨了兩眨，正準備迎著破窗透進來的朝陽伸個懶腰起床，姿勢剛剛舒展開，腳猛然踹到一個人，猛地一僵。
一下子蹦了起來，看清了熟睡未醒的蘇青：“哎，蘇青姐，你什麼時候來了？”
蘇青被丫頭踹了一腳，換了姿勢，沒有回應。
丫頭伸手在蘇青白晰的臉前晃了晃，還是沒有反應。
嘻嘻一笑，把自己身上的薄被子蓋到蘇青身上，自顧自搭了件外衣，小腳塞進布鞋裡，提起桌上的一個大包袱，打開門就往外走。
沒理會睡了一地的人，往了大門也不理會打鼾的羅富貴，徑直往旁邊的廚房走。
“王小三，早晨吃什麼？”沒出意料，王小三正在忙碌，旁邊那個劉乾事正在燒火。
“劉姐，你也過來了。”跟她也打了個招呼。
“天快亮的時候過來的。”劉乾事一邊把麥草塞進灶膛，一邊抬頭笑吟吟的回答。
“把這個弄一些摻到粥裡熬。”丫頭把包袱遞給王小三。
王小三在丫頭一進門就早看到小手上提著的這個浸了油漬的包袱。
兩眼一亮，將包袱打開：“我的個乖乖，這是要過年麼？”
“哎，多熬點，彆放到中午酸了。”
“成，我再煮幾鍋。”
“來了多少人？”小紅纓繼續問。
“我們九連的，加上王排長他們的全到了。”
“哦。他們在西邊那村裡？”昨天晚上開會前，丫頭就知道這樣的安排，順口確認一下。
“按連長的安排，他們全在那邊窩著。”王小三轉頭笑：“要不要給他送一些過去？”
“你看著辦。”
此刻，早起的馬良和樸不煥唐大狗三個人，換了身老百姓裝扮，正在村口值哨，順便開小會。
“你說我們真能夠躲過子彈？”馬良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信不信由你！”樸不煥已經把躲子彈的原理又說了一遍。
“特麼的說的好象有那麼些道理，應該是真的。”特務連出身的大狗是樸不煥的堅定支持者。
“我得回去睡一會，你們倆慢慢扯。”樸不煥站起，轉身往村裡走了。
馬良對著大狗一笑：“一直沒問你，這姓樸的什麼來頭？”
大狗終於聽出馬良的目的是想學兩手，趕緊抬起頭，假裝看天空不說話。
馬良跟孫翠關係不一般，就這樣一點好處不給就想套消息，門都沒有。
馬良見大狗不說話：“怎麼，你不願意說，我找彆人問去。”
“哎，你彆急，特麼的，我正在想怎麼跟你說。”大狗趕緊扯著站起來的馬良：“這姓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