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傾歌的診斷,沒一會兒就結束了。
一時間,左夫人、左秋成都目光灼灼的看著她,他們的眼裡有期待,更有忐忑。
也不用他們開口問,夏傾歌就直接開了口。
“三公子狀況還算穩定。”
“真的?”
左秋成開口,即便他極力隱忍,可到底聲音裡有幾分哽咽。
夏傾歌微微點頭,“這幾日,隱藏在三公子體內的毒發出來,劇毒侵襲五臟六腑,才會引起高燒不退,昏迷不醒。之前用的兩種藥,讓三公子退了燒,算是暫時壓製了毒性,減緩的毒發的速度。大約再有一個時辰,他就能醒……”
“那接下來要怎麼治?”
壓製毒性,這隻是暫時的,並不是解毒。
左夫人不放心。
聽著問話,夏傾歌也不繞彎子,“我這就開一張方子,夫人讓人熬了藥,待三公子醒後,你們喂他服下。三公子身子看似不錯,可到底是毒性浸染過,損了氣血,我需要為他調養幾日,待他體能稍好一些後,我再開藥浴的方子,輔以銀針排毒,定保他無恙。”
保他無恙……
這四個字,簡直是左秋成和左夫人聽過的最好聽的話。
隻是,左夫人畢竟要細心些。
“這藥浴施針……”
夏傾歌雖有醫術,卻並非正規意義上的醫者,況且她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如果親自為左致遠施針,隻怕有損她的閨譽。
左夫人固然想讓左致遠好,可她也不想坑了夏傾歌。
聽著這話,夏傾歌心頭微暖。
她淺淺的笑笑。
“這個夫人放心,這藥浴至少要持續半月,每日的方子都會根據三公子的身體狀況,而有所調整,所以這藥浴的方子我來開。至於施針排毒,雖說有幾個穴位施針難度不小,但想來以相爺的身份,找個精通銀針之術的人並不難。到時候,我將這施針排毒的方法教給他,由他來施針即可。”
夏傾歌不是個藏私的人。
尤其是這醫術上的事,能將救人之法廣而告之,讓更多人受益,她更不會自私。
聽著夏傾歌的話,左秋成對她也更高看幾分。
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心胸……
不容小窺。
夏傾歌辦事利落,她寫了方子,讓人熬了藥之後,又將今夜給三公子調理的方法,都一一跟左秋成、左夫人交代了後,她便準備離開了。
左夫人有心留她。
可想著今日安樂侯府的那場風波,想著夏靜怡口中的“行為放浪,多日不歸”,她到底忍下了。
相府門外。
看著左夫人那不舍的模樣,夏傾歌不禁勾唇。
“夫人放心,明日一早我便過來,不會耽擱了三公子的病。”
“好孩子,那你一路小心。”
也不再多說什麼煽情的話,左夫人目送著夏傾歌和涼嬤嬤上了馬車,一路離開。
看著馬車越走越遠,左夫人忍不住輕輕歎息。
“多好的一個孩子,咱們采薇要是有她十之一二,也是好的。”
“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變化龍。”
左秋成低聲感慨。
這次,隻怕是安樂侯府看走了眼,天命煞星……要他看,夏傾歌非但不是煞星,而且或許未來她會貴不可言。
深邃的眸光裡,閃過些許清明,左秋成緩緩道。
“以後但凡能照顧她的地方,多儘些心。”
“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