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他中了我的毒,若是我死了,他也活不了。”
也是因為這個,夜天放沒有對她趕儘殺絕。
這才多久,他就變了心思。
難道他的毒解了?
心裡尋思著,夏傾歌的臉色不由的暗了暗,而冥尊也不瞞著,他歎息著開口。
“你小看夜天放了。”
“哦?”
看向冥尊,夏傾歌的眼裡,多了幾分探究。
冥尊也不繞彎子,“夜天放的心思,其實比你想的要沉的多。先說這單子,絕殺堂的規矩,人死付款,如果你沒死,他不需要出一文錢,但絕殺堂的人動了,他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將之前的伏擊暗殺,推到絕殺堂的身上,而他便將自己摘了個乾淨。”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雲安巷的人,難保不會傳出去,可有了絕殺堂當掩護,夜天放有備無患。
不論絕殺堂得沒得手,他都不虧。
“再說了,夜天放手上也是有能人的,你的毒固然不弱,可是,他的人也未必不能解。”
“是香雪?”
夏傾歌隱約記得,夜天放的手下,有一個雪燕國的舞女,身帶異香,名喚香雪。據說這女人不但善舞,而且醫毒雙絕,尤其是她的毒術,狠辣血腥,極為殘忍。
隻是,夏傾歌對她印象不深。
上輩子,她沒中過七色魅,也不曾與香雪遭遇。
而且在她的印象中,上輩子,大約是在她在大悲寺下的客棧出事後沒幾日,香雪就死了,而且死像極慘。
這輩子,她不一樣了。
香雪也會不一樣嗎?
對於夏傾歌知道香雪的事,冥尊倒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不在這事上糾纏,他微微點頭道。
“沒錯,就是她,本尊的人傳回來消息,夜天放離開雲安巷後,直接回了太子府,急召香雪。這香雪大約也是個有本事的,據說她過去看夜天放沒多久,夜天放就不疼了。”
“不疼了?”
低聲呢喃,夏傾歌的眸子不由的縮緊。
她給夜天放下的毒,是含了七色魅毒血的,因為當時倉促,她調配的毒藥簡單,和七色魅本身相似度很高。
七色魅來自雪燕,香雪也來自雪燕。
如此,香雪了解七色魅,並有解毒之法,從而壓製了她的毒,這倒是不奇怪。
想通了,夏傾歌不由的勾唇。
“我倒想見見這香雪了。”
她的毒術,也一定很厲害。
聽著夏傾歌的話,冥尊眸子暗冷,他的手下意識的在夏傾歌的額頭輕彈,“胡鬨。”
“我……”
“最毒婦人心,夜天放在你這吃了大虧,他勢必要報複,以牙還牙。香雪是他手上的利刃,更是毒婦,你若遇見,最好躲的遠遠的。”
“我是那種會躲的人嗎?”
況且,她能怎麼躲?
說句不好聽的,她區區安樂侯府一個不受寵的煞星女,夜天放若是敢放下他太子的傲氣,向安樂侯府直言要她的命,想來老太君為保侯府,會連眼睛都不眨的將她送出去受死。
侯爵榮耀,可連保她命的能力、保她命的心都沒有。
她還能靠誰?
似是能看透夏傾歌的心思,冥尊的大手,緩緩撫上她的臉頰。他掌心的溫熱,像是一股熱浪,直滲進夏傾歌的心裡。
他低聲開口。
“再強悍的人,總歸要停下來歇歇的,你的身後還有我,你不願、不想、不能動手的事,我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