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話,隻有兩個字。
可是那裡麵,帶著火氣,更帶著恨。
冥尊知道,夏傾歌在乎夏長赫,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這麼急著趕過來。
聽著夏傾歌問話,冥尊一點不賣關子,他直接開口。
“你弟弟是在從書院回來的路上,被人重傷的,下手的一共七個人,為首的人叫邱雲海。”
“邱雲海?”
“是,邱雲海是兩個月前,新上任的工部尚書邱閔文之子。”
查到了什麼,冥尊就跟夏傾歌說什麼。
事無巨細,他絲毫不隱瞞。
“邱雲海也在嶽麓書院進學,和你弟弟是同窗。邱雲海學識不錯,平日裡行事也還算低調,隻是近些日子,聞山逸有收你弟弟為關門弟子的打算,邱雲海對此事,頗為不滿。”
“……”
“不過,他雖然和你弟弟,因為關門弟子的事,鬨得一度很僵,但應該也沒到拔刀相向的地步。這裡麵,應該還有其他事。”
聽著冥尊的話,夏傾歌臉色暗沉。
邱雲海這個人,她並不熟悉,邱雲海和夏長赫的關係如何,她也不了解。
可她熟悉邱閔文。
上輩子,邱閔文是夜天承的人。
邱閔文位列工部尚書,兩袖清風,不論是在官場還是在民間,都聲名極好,甚至被傳為清官楷模。
可是,夏傾歌卻是清楚的,邱閔文可沒表麵那麼乾淨。
工部自來都是個撈銀子的地方。
上輩子,也和這輩子差不多,大約是在三個月前的常州水患之後,皇上罷免了原本的工部尚書,邱閔文因為擅長水利工程修建,獲人舉薦,走馬上任。之後幾年,他所主持的工部修繕,表麵上甚是清廉。
可是,沒有人知道,單單是常州每年撥出的河堤修繕款,他就能從中擠出一筆不小的數目。
這些銀子,最後都進了夜天承的腰包。
可是這銀子來路不正。
不出問題的時候,一切好說,可一旦出了問題,那就是關乎數萬人生命的大問題。
夏傾歌記得,上輩子,她是在和夜天承一起扳倒了夜天宇,得了大批的銀子之後,才知道常州河堤修繕中的貓膩的。為了那些銀子,夜天承不顧百姓性命,她覺得這事不妥,所以隔年,她便強行要求夜天承好好修繕河堤。
得了命令,邱閔文才有所收斂。
這其中事甚為複雜,夏傾歌不願多想。
她現在想的是:夏長赫的傷,是邱雲海所為,那這裡麵,會不會有邱閔文的推動?更會不會有夜天承的謀算?
可是,若是如此,夜天承圖什麼?
夏長赫現在不過是一介書生,一無功名,二無建樹,夜天承對他動手,沒有意義啊。
可若說這事,與夜天承無關,隻是邱雲海個人所為……
夏傾歌心裡,又總覺的有些不對勁兒。
想著剛剛冥尊說,這裡麵可能還有其他事,夏傾歌不禁目光灼灼的看向他。“你剛剛說,這裡麵還有事,是什麼意思?還有,你知道剩下六個人的底細嗎?”
邱雲海隻是個書生。
但其他六個人呢?
她看過了,夏長赫身上的傷口,可不是一般人蠻力亂傷所致。那剩下的六個人裡,應該有精於殺戮的人吧?
聽著夏傾歌的問話,冥尊微微點頭。
“其餘的六個人,其中有一個是邱府的管家邱平,另外的五個人,是邱平帶給邱雲海的,具體來路還在查。如果估量不錯的話,很可能跟一股神秘的江湖勢力有關。”
“江湖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