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消息?”
聽著韻貴人問,夜天稷壓低聲音回應。
“昨兒夜裡,在七哥出了事之後,夏傾歌便去了左相府,而且拿了一樣東西出來。之後,她便從安樂侯府派了四輛馬車出去,今日一早,這四輛馬車出了城,兜了圈子之後,全都去了富安縣,而夏傾歌也帶著戰王府的管家出了城,據說也是奔著富安縣去的。”
“富安縣……”
呢喃著這三個字,韻貴人眸光緊蹙。
“這麼急著去富安縣,難道,是和金礦有關?”
“是。”
夜天稷回應的篤定,他低沉沉的聲音裡,還有幾分難以遮掩的興奮。
目光灼灼的看著韻貴人,他繼續道。
“母妃,據左相府裡的人說,沈欲語和七哥的疏離隻是做戲,其實從沈欲語進皇城開始,她便趁著夏傾歌和薛丙川,到左相府為左致遠治傷的機會,與七哥暗中通信了。
現在已經發現的富安縣金礦,其實隻是一小部分,那裡還有幾處礦脈,是沒有上報的,沈俞亮將這些礦脈繪製成圖,沈欲語此次來皇城,身上正帶了這圖,她給了七哥一半,自己留了一半。
七哥出事之後,夏傾歌直接去了左相府,她翻了沈欲語住屋子,將那半張圖紙拿走了,她此去富安縣,隻怕是奔著金礦去的。”
聽著夜天稷的話,韻貴人的臉上,不由露出一抹冷笑。
她緩緩看向夜天稷。
“稷兒,你不會也對那金礦動心了吧?”
“母妃……”
夜天稷稚氣未脫的小臉上,露出一抹篤定決絕的神色。
“富貴險中求,母妃,這事傳的沸沸揚揚,我們為什麼不能加以利用,為自己搏一份倚仗?”
“倚仗?”
聽著夜天稷的話,韻貴人的臉,瞬間冷了下來。
她看向夜天稷的眼神,也更多了幾分淩厲。
“稷兒,你要記得一句話,這世上最慘的不是沒銀子花,而是有銀子沒命花,富安縣的金礦,固然是可以讓人一步登天的倚仗,可那也能是瞬間吞噬了人的陷阱。”
心思雖然沉穩,可夜天稷到底年幼。
看著韻貴人的模樣,聽著她的話,夜天稷眉頭緊蹙,他急切的開口。
“母妃,你說這裡有詐?”
“詐?”
呢喃著這個字,韻貴人的臉上,緩緩露出一抹笑來。
不論是夜天絕,還是夏傾歌,都不是好對付的角色,隻怕這傳的沸沸揚揚的礦脈圖,不但是詐,而且還是個能吞沒不少人的好詐。
夜天稷有句話說的對:富貴險中求。
為了這金礦,夜天放已經走進了死局裡,越陷越深,夜天承和夜天煥兩個人攪在其中,也沒落得什麼好處。
現在,又出了礦脈圖……
想來,太子一派是指定會坐不住的,至於其他人,會有誰摻和進來,甘願涉險,她還不知道。
不過,這會冒險,也有資本冒險的人,絕不是他們。
拉著夜天稷,韻貴人低聲道。
“稷兒,你年紀還小,這種事你不要摻和,隻在一旁看著就好。等你看到了結果,你就知道,急於加入爭搶的人,未必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
卻說夏傾歌這邊。
並沒有任何的遮遮掩掩,夏傾歌的馬車,從一出來,就直奔富安縣的路而去。
同在馬車上的,是涼嬤嬤和王管家。
外麵,熬戰穿著一身黑衣,簡單的喬裝過後,直接做了趕車的。
他們這一行,倒是簡單。
因著夏傾歌的交代,馬車走的並不快。
他們都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