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話,皇上微微點頭,並沒有急著開口,他反而看向了夜天絕。
夜天絕見狀,低聲道。
“父皇,兒臣與傾歌還有事要辦,赫連勝的事,就交給父皇了。”
“嗯。”
皇上淡淡的應聲,並沒有拒絕。
他心裡明鏡似的,夜天放還沒有回皇城,拿捏著赫連家的籌碼,他還沒有捏到手,所以現在這個時候,他還沒有辦法對赫連家全麵出手,進行打擊。
因為後患難除。
所以今日的事,大約也就止步於此了。
他給赫連家的,隻是敲打。
至於夏傾歌在赫連府外整出的那些爛攤子,自然要以他的名義,由他背下來。
夜天絕說是和夏傾歌還有事要做……
實際上,他不過是不想讓夏傾歌,與赫連勝共處一室,讓赫連勝接受敲打的時候,還記恨擠兌夏傾歌罷了。
這小子,可真是處處維護夏傾歌。
心裡想著,皇上嫌棄的衝著夜天絕揮了揮手。
“趕緊走。”
“兒臣遵旨。”
夜天絕笑著離開,一點被嫌棄的覺悟都沒有,那樣子,讓皇上看的嘴角直抽搐。
禦書房外。
夜天絕一出來,就看到了等在外麵的赫連勝、張青、以及夏傾歌。
比之夏傾歌的臉色淡然,張青的麵無表情,赫連勝的怒意,明顯的恨不能燒起一團火來。
見狀,夜天絕不由勾唇。
“赫連大人的臉色,看上去不太好。”
嘲諷……
赫連勝從夜天絕的話裡,隻能讀出這一種心思,他的臉色瞬間更冷沉了幾分。
“王爺多心了。”
“是嗎?那赫連大人可真是個心懷寬廣的人,如果換做本王是你,一定會憤怒的想要殺人。”
這話,直戳赫連勝的心窩子。
他何嘗不想?
隻是,現在還沒到魚死網破的時候,他還不能肆意妄為,堵死了自己的活路。
目光灼灼的盯著夜天絕,赫連勝心裡恨得癢癢。
可他終究沒有再開口。
夜天絕喜歡看赫連勝這副,想怒而不敢怒的模樣。
衝著他更靠近幾分,夜天絕壓低聲音,在赫連勝的耳畔,用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聲說道。
“赫連大人心裡有怨,本王知道,可你怨不得旁人,要怨隻能怨你自己,把主意打到了不該碰的人身上。”
不該碰的人……
夏傾歌!
夜天絕的意思,赫連勝聽得明白,隻是,他的臉上沒有懊惱,隻有輕蔑。
嗤笑著看看向夜天絕,赫連勝反擊道。
“老夫是不是把主意打到了不該碰的人身上,老夫心裡有數,人生在世,總是需要放手一搏的,輸贏無所謂,重要的是,老夫能贏得漂亮,也能輸得起。倒是王爺……沉溺女色,有了軟肋,這日後的路,隻怕走不長。”
冷冷的說完,赫連勝也不管夜天絕的反應,他跟隨著傳旨的公公,直接進了禦書房。
那凜然的背影,自然的透著一股鐵血高傲。
氣勢淩厲。
隻不過,夜天絕根本不將這放在眼裡。
於他看來,這不過是赫連勝最後的傲氣,也是他最後的掙紮。
且讓他硬氣去吧。
看等夜天放成了囚籠困獸,看皇上對赫連家,再無半分隱忍的時候,他還能不能有今日這般的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