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保胎的方子時,我就說了,我隻做我想做、且能做的事,至於成與不成,則全看韻貴人。所以,自那日之後,所有的一切,都與我無關。韻貴人也不必說什麼乘不承那份情的話,至於這還……那就更談不上了。”
夏傾歌回應的直白而清冷,那更像是在撇清關係。
然而,韻貴人並不惱。
早了解夏傾歌這個人,她有如此回應,也在韻貴人的預料之中。
看向夏傾歌,韻貴人低聲道。
“夏大小姐的意思,本宮明白,既如此,那本宮也不說那些客套話了。今日,本宮請稷兒來,是想和夏大小姐商量一件事。”
“韻貴人請講。”
“本宮知道,不論是皇後還是太子,亦或是長樂公主和赫連府,他們都不算安分,暗地裡給夏大小姐找了不少的麻煩,甚至咄咄相逼,危及性命。本宮不說自己是旁觀者,也為你鳴不平,替你出頭,可利益相同者,自然應該攜手共進,不是嗎?”
聽著韻貴人的話,夏傾歌詫異不小。
她的詫異,都在眼神裡。
在夏傾歌的記憶裡,韻貴人一直都是個保守的人,她這些年行為處事,一直以穩見長,大約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能周旋在皇後和麗貴妃之間,帶著九皇子,熬到如今的位置。
可現在……
她這是坐不住了,要出手了?
心裡尋思著,夏傾歌也不多廢話,她直接開口。
“韻貴人說的不錯,最近我的身上,有不少的麻煩,我不是個善忍耐的人,可我也不會冒進。韻貴人所說的攜手共進……”
“夏大小姐不必心急,你不是冒進的人,本宮也不是。”
不等夏傾歌的話說完,韻貴人就將她打斷了。
她的話,說的篤定。
根據韻貴人以往的作風來看,夏傾歌對她的話倒不懷疑,隻是她不明白,“不知韻貴人想要如何做?”
“本宮要這六宮無主。”
對於皇後的殺意,韻貴人毫不掩飾。
夏傾歌對此倒不覺得多奇怪。
皇子之間的爭鬥,從來都和後宮相連,韻貴人位份低微,多年隱忍,可到了關鍵時刻,她為和九皇子搏一搏,也在情理之中。更何況,韻貴人流掉過一個孩子。
關乎皇子龍嗣的大事,卻不了了之了。
就算流掉孩子,沒有皇後的手筆,那她作為這六宮之主,無法給韻貴人一個公道,單憑這一點,韻貴人也會心有怨懟。
不論怎麼看,韻貴人對皇後有恨,這都不奇怪。
隻是……
“韻貴人想做的事,我理解,可是,這是貴人的事,於我何乾?又與攜手共進何乾?韻貴人,明人不說暗話,你想讓我做什麼,還是直說的好,成與不成,今日之言,都隻在這紫庭宮內,不會流出去。”
夏傾歌的話,足夠直白。
韻貴人的目光,定定的落在她的身上。
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韻貴人直言道,“既然如此,那本宮也就不繞彎子了,這六宮無主的事,本宮可以一手安排,絕不會出意外,隻是,這太子和赫連家……還需要夏大小姐為之周旋。”
“嗬……”
夏傾歌看向韻貴人,不由的笑了出來。
“韻貴人,你是不是太高看我了?”
即便皇後死了,即便夜天放和赫連家的狀態都不妙,可有句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想要讓她除掉夜天放和赫連家……
韻貴人是信任她,還是覺得她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