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話,夏傾歌的臉上,緩緩露出一抹冷笑。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不見沈欲語,不給她出手的機會,他們又怎麼去知道,沈欲語的目的,以及,那個可能在背後操縱她的人呢?
這道理金嬤嬤也懂,可她還是擔心。
“大小姐,這還是有些冒險。”
“無妨,”衝著金嬤嬤搖搖頭,夏傾歌狡黠一笑,她像是小狐狸一樣,低笑著開口,“嬤嬤,勞煩你去幫我準備幾樣東西。”
說著,夏傾歌讓金嬤嬤附耳過來,在她耳畔一陣嘀咕。
之後,金嬤嬤便神秘兮兮的出去了。
卻說花廳這邊。
沈欲語坐在這裡,忍不住四下張望,她緊張的厲害。
其實她心裡很明白,她和夏傾歌,是水火不容的,即便夏傾歌出麵,將她從天牢裡撈了出來,並且送回了左相府,沒有受夜天絕安排的淩辱,可她知道,那都是看在左秋成的麵子上,與她無關。
夏傾歌的心裡,隻怕恨毒了她了。
她們兩個人坐在一個屋簷下,能不能好好說兩句話,她能不能按那人說的,將任務完成,真的很難說。
可她沒有辦法。
左秋成那邊,給她選的人家,以及成親的日子,都已經定好了。
按理說,她不是左家人,她的親事,左秋成沒資格插手,可是,她來皇城之前,她爹給左秋成夫妻倆帶了信,偏巧提了親事的事,這就讓左秋成插手,變得順理成章了。再加上,她爹因為聯合夜天放,誣告夜天絕的事,也受了處分,她的身份便更加尷尬了。
這個時候,左秋成要替她定親,她反抗不了。
這是唯一的機會。
那人說了,隻要將這件事辦好了,她就可以不受人左右,不必急於成親,更不用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
不就是作戲嗎?
為了自己的後半輩子,她即便心裡不喜,也會拚力一搏的。
想著,沈欲語下意識的摸了摸一旁的盒子,她的手一點點收緊。
她在心裡為自己暗暗打氣。
就在這時,夏傾歌在金嬤嬤、涼嬤嬤的陪伴下,緩步進了花廳。
一時間,沈欲語的眸子,恨不能黏在夏傾歌的臉上。
出來之前,夏傾歌特意選了一條更薄更透的麵紗,如今,沈欲語透過那麵紗,能夠清楚的看到夏傾歌臉上的傷疤,或淺淺的嫩紅,或帶血的殷紅,隨著皮膚凹凸不平而勾連縱橫,猙獰又刺眼。
看著,沈欲語不禁想笑。
夏傾歌這模樣,真是醜陋到了極點,她心裡高興。
她的嘴角,下意識的上揚。
夏傾歌進了花廳,隻淡淡的瞟了沈欲語一眼,沈欲語的那點心思,她都看到了。也不多言,更無羞惱,夏傾歌隻是不疾不徐的走到前麵,坐在了主位上。
舉止得益,雍容高雅。
連帶著她身上那種淡淡的冷傲疏離,也都透著幾分風骨。
沈欲語看著,心裡恨的緊。
明明都已經毀了臉,成了醜八怪了,她還有什麼可高傲的?這一副大小姐的做派,又做給誰看?
高雅?雍容?高貴?
簡直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