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都不知道,你這麼會說。”
老太君看著夏傾歌,心裡五味雜陳,說不清那究竟是什麼滋味。
聽著老太君的話,夏傾歌不由的笑笑。
“祖母,我也從來都不知道,你是這麼個脆弱的人?在我印象裡,祖母眼睛雪亮,做事也利落乾脆。”
“利落?乾脆?”
呢喃著這兩個字,老太君苦笑著搖搖頭。
人說:清官難斷家務事。
彆人怎麼看這侯府的一切,老太君心裡不清楚,可她清楚,侯府裡發生的這一切,於她和夏明博來說,那意味著什麼。
身在局中,她更難斷。
沉沉的歎息了一聲,老太君這才道,“你爹將長霖如何了?”
“沒如何。”
夏傾歌也不瞞著,她直接將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了老太君。
“爹也受了傷,如今正是心力交瘁的時候,他讓夏婉怡回了攬雲閣,等待出嫁,至於夏長霖,則被我安排了人捆著關押了,等著爹之後處理。不過,祖母應該知道,爹是個重情的人,更何況那還是他的孩子,他縱然傷心生氣,總歸不會要了他們的命。”
“是啊,他重情……”
打斷了骨頭連著筋,夏明博是下不去狠手的。
緩緩看向夏傾歌,老太君低聲道,“你去告訴你爹,婉怡的婚事我來安排,至於長霖,也交給我來處理。”
“行,那這事就勞煩祖母了,不過在那之前,你可得先把自己身子養好了。”
夏傾歌答應的倒是爽快。
老太君聽著,不禁一愣,“你就不問問,我想如何做?”
“不想問。”
問了又能如何?
對夏長霖和夏婉怡,老太君的寵愛,並不比夏明博少,同樣都是血脈至親,夏明博下不去手,她還能指望著老太君趕儘殺絕?
左右不過是些懲罰,或輕或重,夏傾歌都不在意。
還是那句話……
若是再犯在她的手上,她會送給他們兩個兩副上好的棺材。
老太君並不知道夏傾歌的心思,可聽著她這話,老太君的心裡,更加的沉了不少,“傾歌,你可怪祖母和你爹?”
同樣是骨肉,可是,夏傾歌卻吃了很多苦。
他們現在對夏婉怡和夏長霖的寬恕,又何嘗不是對夏傾歌的一種傷害?
聽著問話,夏傾歌不由的笑笑。
“祖母,過去的事了,又何必再提?”
她沒法說不怨。
畢竟,上一世的慘烈結局,雖說和夏明博和老太君沒有直接的關係,可是,若是她不曾被扔在甘霖庵,在彆人的欺壓下,唯唯諾諾的長大,若是嶽婉蓉沒有被淩月娥害死,她沒有因為痛失母親而絕望,才那麼倉促的在夜天承出現的時候,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將自己的一切都賭在他身上……
或許,一切都會不一樣。
隻是這世上沒有如果,所有的假設,也不過是一種無力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