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臣告退。”
夏明博說著,緩緩轉身,隻是,在走了三五步之後,他又轉身回來了。跪在皇上麵前,夏明博低聲道。
“皇上,臣有一事。”
“說。”
“皇上,臣進宮之前,小女傾歌給了臣兩樣東西,讓臣交給皇上,她說或許可以賭一個盛世長歌。”
“盛世長歌?”
呢喃著這四個字,皇上的眼睛,隱隱發亮,他目光灼灼的看著夏明博。
“東西在哪?”
聽著問話,夏明博並沒有急著將東西掏出來,他隻是叩首道,“皇上,傾歌終究隻是個小女子,雖然她有那麼幾分小聰明,但國家大事,豈是她能置喙的?臣擔心她隻是小女兒胡鬨,所以臣懇請皇上,不論傾歌的方法是否得當,還請皇上不要怪罪於她。”
“你倒是護著她。”
“回皇上,人說:將心比心,早些年臣這個當爹的,沒有照顧好傾歌,可如今臣遭了罪,她卻無微不至的照顧著臣,臣心裡有愧。為皇上獻計獻策,是臣子的本分,小女願意試試,臣也高興,隻是……若無傷大雅,臣想保她安樂,也不枉她對我這個當爹的如此孝順。”
安樂侯府的事,瞞不過皇上的眼線,大概的情況,皇上是知道的。
孩子鬨事……
安樂侯府是這局麵,皇上這又何嘗不是?
所以,夏明博的心情,皇上能理解幾分,他對夏傾歌的維護,皇上也看在了眼裡,記在了心上。
“放心吧,就算你不護著那丫頭,老七也會護著。”
“……”
“將東西呈上來,朕現在就要看。”
見皇上發了話,夏明博也不再多言語,他快速將夏傾歌給的兩瓶藥,還有一封密信,都遞到了皇上麵前。
“就是這?”
“是,”夏明博點頭,“臨走時傾歌說,這兩瓶藥,是交給皇上的,這密信是她親手些的,說一定要親手交給皇上,不能假手於人。她也說,看過信之後,皇上要如何抉擇,聽憑皇上心意,讓臣不要過問,更不要置喙。”
“她倒是會為你打算。”
夏明博什麼都不知道,甚至於夏傾歌還不讓他多問多言語,這何嘗不是一種維護?
夏傾歌這是將所有的事,都攬在了自己身上了。
小女子?
若夏傾歌這般,都隻能叫小女子的話,那這世上,大概也就沒有什麼巾幗可言了。
心裡想著,皇上快速將密信拆開。
信上的字不多,皇上一目十行,很快就看完了。
之後,他手摩挲著藥瓶,臉色暗沉沉的,半晌都沒有動靜,這乾元殿靜靜的,甚至於靜的有些壓抑。
夏明博站在下首,將皇上的反應,都看在了眼裡。
他一顆心,忐忑的厲害。
有那麼一刻,他真的有些後悔,或許不應該聽夏傾歌的,他將這些東西,全都再帶回安樂侯府,隻當什麼事都不曾發生過,大約也就不會有現在的不安了。
一旁,左秋成眉頭緊蹙,他的心也懸著。
小半個時辰。
在沉默了許久之後,皇上才將手中的藥瓶攥緊,他緩緩看向夏明博。
“入夜,帶著夏傾歌來見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