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夜天絕的輕咳,看著他不爽的臉色,一旁的司徒浩月幸災樂禍,“三弟,你可真是個貼心人,以後哥哥們可得跟你好好學學,否則,怎麼能贏得姑娘芳心呢,你說對吧?”
“那司徒大哥你好好學。”
也不理會司徒浩月的調侃,夏傾歌快速讓清雅坐下。
清雅也不耽擱,她選了個離夏傾歌不遠的位置坐好,便開始彈曲子。夏傾歌隨和,對曲子也不挑,清雅索性就唱了自己最拿手的。
不同於柳月,唱的全都是自己做的新曲兒。
清雅唱的多半都是老曲子。
不過,清雅的嗓子條件不錯,再加上她身上的那股子不食人間煙火的仙氣兒,倒是更襯得這曲子,更多了幾分彆樣的魅力。
也難怪這飛花閣的恩客,那麼多人為她趨之若鶩。
一邊聽著,夏傾歌一邊招呼著夜天絕和司徒浩月吃東西,她不喝酒,不過,司徒浩月和夜天絕卻是喝的。
酒一倒上,夏傾歌就聞出來了。
“上好的女兒紅……”
“是啊,”翠紅聽到夏傾歌問,笑著回應,“這可是咱們飛花閣自己釀的女兒紅。”
“飛花閣自己釀的?”
“半年前,七娘在外麵救了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當時那婦人的夫家欠了債,就要抓婦人去抵債,那婦人不從,債主便下了殺手,七娘遇到的時候,她隻剩下一口氣了。七娘把人救了下來,替她還了銀子,這才帶著她回了飛花閣。
原本七娘也是見她可憐,想讓她做個洗衣做飯的婆子,好歹能討生活,不至於再回去過苦日子。可沒成想,這婦人倒有一手釀酒的本事,這女兒紅就是她的拿手絕活。
從那開始,咱們飛花閣的酒,就沒從外麵買過,即便這女兒紅不是陳釀,味道比不上那些幾十年的,可也很討人喜歡,外麵倒也有些客人,是奔著酒來的。”
翠紅是個能說的,因著這也不是什麼要瞞著人的事,她講起來也沒顧忌。
一點點的,她說的清楚。
夏傾歌聽著,眼神不由的暗了暗。
若是沒記錯的話,之前,在軒轅文住的農家院堂屋裡,她看到的與阿芙蓉花一起滋養血王蠱的酒,就是女兒紅。
之前,司徒浩月也說過,這條線索可以用用。
隻不過,他們盯了許久,都沒有發現,現在看來,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養蠱的女兒紅,很可能不是酒莊裡買來的,而是他們自己釀的。
而這釀酒人,就在飛花閣,養蠱的地方,就在飛花閣後街的院子裡……
這樣,這些就都說的通了。
心裡想著,夏傾歌緩緩道,“這婦人釀酒的手藝可真是好,你們七娘,可真是撿到寶了。”
“善有善報吧,我們七娘倒是個好人。”
“哦?”
“彆的不說,單說那樓下的客人,他們一連在這飛花閣裡住了好些日子了,銀子給的也不算多,可吃的、用的、叫的姑娘,哪樣不是最好的?七娘也依著他們,從來不多抱怨什麼,一直好好的招待著。”
“這還真是奇了。”
夏傾歌微微勾唇,她的眼神,透過窗子,緩緩看向樓下。
“依我看,這群人數量可不小,七娘這麼招待,還怎麼賺銀子?人說在商言商,無奸不商,你們七娘這麼招待人,飛花閣真不會虧嗎?”
“那倒也不會。”
翠紅聽問,也不瞞著。
“這花樓裡,從來都不缺有銀子,願意一擲千金的主,他們這些人再能吃能喝能玩,到底也是小數目,青鳶姑娘一夜春宵,就夠他們吃玩半個月的。再說了,這些人日日夜夜的在,也給飛花閣增添了人氣,這男人啊,都喜歡往人多的地方擠,這彆人越捧著的女人,他們也會越想追到手。所以,這些人在,讓七娘損失的是小,替七娘抬高飛花閣姑娘的身價,吸引大批恩客,替七娘賺回來的銀子才是大。”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