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張狂至極。
夏傾歌聽著,眉頭不禁蹙緊,她快速坐好,抬手揉著自己的頭,這才冷冷的開口。
“什麼狀況?”
馬車外,車夫的聲音,快速傳了進來。
“大小姐,前麵有兩輛馬車撞上了,把路堵了,咱們這會兒也過不去。”
聽著車夫的話,夏傾歌快速掀起車窗的簾子。
隻見他們的馬車前麵,還有一輛馬車,裝飾奢華,尤其是車角吊著的八寶琉璃燈,看上去十分精致,是上等貨,很不一般。至於對麵的馬車,相比之下,也並不遜色,反而裝飾中更透出幾分貴氣,想來身份也不一般。
這皇城內就是如此,一塊石頭砸下去,十個裡有八個身份尊貴。
尤其是如今這時候,皇上壽誕在即,能趕著來參加壽宴的,更是非富即貴,這皇城裡身份了不得的人,愈發的多了。
也不知道,這是哪兩位撞上了?
夏傾歌正尋思著,就聽到原本叫罵的車夫,又吼了起來,“我說你們是聾了嗎,趕緊滾開,把路讓出來。”
這時,夏傾歌前麵的馬車,也傳來一道清麗的聲音。
“有理不在聲高,叫叫嚷嚷的,隻讓人覺得你們沒有教養。”
這聲音,夏傾歌有幾分熟悉。
“是她?”
低聲呢喃著,夏傾歌就見對麵的車夫,又吼了起來,“你算什麼東西,也配教訓……”
“主子不發話,刁奴就先張狂了,見微知著,可見主子也不怎麼樣。”
“你……”
那車夫想要開口反擊。
可他才張嘴,對麵的馬車上就傳來一聲暴躁的吼聲,“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說本公主。”
話音落下,馬車簾子便被掀開了。
從裡麵出來的,是一個穿著一身紅色紗裙,腰間係著新月玉佩的女人。她年歲不大,整個人打扮的乾淨利落,又透著幾分火熱貴氣,下馬車時她動作爽利,偏偏頭上的新月流蘇釵,連動也不動,可見有幾分功夫。
公主……
夏傾歌遠遠的看著,心裡不禁更多了幾分疑惑。
還來不及多想,她就看那公主,一鞭子抽在了他們前麵馬車的車夫身上。
“啊……”
那車夫痛的忍不住尖叫。
然而,那公主看了,隻是輕蔑一笑,“眼睛瞎腦子笨,還吃不了苦頭,沒有本事,果然什麼主子養什麼樣的奴才,都是沒用的東西。”說著,她的鞭子,冷冷的指向馬車,“裡麵的,還不滾出來給本公主道歉。”
聽到聲音,馬車簾子很快就掀開了,柳月穿著一身白衣,快速從車上下來。
明明十分嬌弱的一個人,偏偏此刻骨子裡帶著些許硬氣,她緩步站到所謂的公主麵前,兩個人一白一紅,交相輝映。
那場麵,都是有幾分美。
原本兩輛馬車相撞,相互爭吵,周圍就聚集了不少人。如今看著這兩個美豔如花的姑娘,看熱鬨的人愈發的多了。
女人吵架,總歸是個樂子。
夏傾歌遠遠看著,眼神中也更多了幾分玩味。
素語在夏傾歌身邊,不禁開口,“大小姐,怎麼會是她?一個茶樓唱曲兒的,她怎麼敢……”
“大約沒有什麼,是她不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