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些人聽到皇上的問話,卻沒有人敢再站出來。
聖所予,自可取,這就是現實。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這更是現實。剛剛伍成毅的死,就是最好的例子。
槍打出頭鳥。
雖說他們也想討好夜天放,爭取有個從龍之功,今後能在仕途上平步青雲,可是,他們沒人想死。
看著大家都不動,皇上淡淡的笑笑。
他的目光,緩緩落在夜天放的身上。
“老三,你看到沒有,剛剛老七說的對,這人啊,有時候還就真就不如畜生。咱們這做人的,天天說白眼狼白眼狼,可是,關鍵時候,狼可比人有感情。太多的時候,現實是人是白眼,狼卻未必。”
皇上的話,說的直白,一句句的直針對夜天放。
夜天放聽著,臉色難看的緊。
“父皇……”
“這父字,說來帶著血脈之情,可這人也說,親無過父子,然廣逆恒有,自古以來在皇權之下,父子親情都很單薄,一戳就破。老三,你這父皇不叫也罷。”
淡淡的說著,皇上歎息了一聲,之後,他的臉色愈發的平靜,看不見絲毫波瀾。
他緩緩抬手,將聖旨重新拿起來。
“老三,朕最後問你一次,這聖旨,你真的想讓朕宣?”
“父皇……”
“宣,還是不宣?”
不給夜天放解釋的機會,皇上冷冰冰的催問,這是他給夜天放的機會,也是最後一次機會。
皇上的意思,夜天放何嘗不明白?隻是,他沒有退路。
快速跪下來,夜天放開口。
“兒臣接旨。”
聽著這話,皇上冷笑,他緩緩打開聖旨,低聲道,“老三,這不怪朕沒給你機會,人的路都是自己選的,一旦選錯了,就沒有回頭的機會了。”
皇上的話,讓夜天放的心頭,莫名的有種不好的預感。
隻是,他說不清那不安由何而來。
很快,這太極殿內,又響起了皇上的聲音。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天陵皇三子夜天放登太子位多年,無才無德,無智無勇,私挖金礦,暗造翻龍,網羅罪名,戕害良臣,結黨營私,勾結原工部尚書,偷挪修堤款項,致常州水患,生靈塗炭,私自養兵,無詔帶兵回皇城,逼宮退位,不孝不忠,罪不容赦。現特下聖旨,廢去夜天放太子之位,貶為庶民,處以宮刑,即日起發配西境,永世不得回皇城,欽此……”
皇上的話,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一直到他宣旨完畢,整個太極殿內的人,包括夜天放在內,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皇上怎麼會這麼宣旨?聖旨上的內容,怎麼會是這些?這聖旨,是夜天放從赫連勝手中拿來的,想來赫連勝早有確認過,這東西又怎麼會出錯?到底是怎麼回事?
眾人不明白,夜天放也不明白。
“不可能,這不可能……”
碎碎的念著,夜天放猛地起身,他一把將聖旨搶過來,仔細的看了又看。
可是,這聖旨之上,哪還有之前他所看到的,皇上要退位,禪位於他,讓他即日登基的內容?這上麵的旨意,和皇上剛剛說的,竟一字不差。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夜天放一雙眸子血紅,他下意識的看向了赫連勝,而赫連勝的眸子,則死死的盯著皇後。
“你說,這是怎麼回事?”
聽到赫連勝的聲音,夜天放也看向了皇後,“母後……”
皇後聞言,不由的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