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麵感激。”
嶽婉蓉的話,說的輕描淡寫的,可是夏傾歌總覺得,嶽婉蓉的狀態怪怪的。從剛剛和她說話開始,就有些不對勁兒,這會想要見夜天絕,還遮遮掩掩的,更顯得奇怪了。
不過,嶽婉蓉的脾氣,夏傾歌是了解的。
嶽婉蓉性子雖軟,可卻有幾分固執,她認定的事,輕易不會改變,而且,她守口如瓶的事,也沒人能問得出來。
索性,夏傾歌也不多糾纏。
“我知道了,娘你和爹先聊,我先去找夜天絕了。”
說著,夏傾歌便出了房間。
隻是夏傾歌並沒有走遠,她走去了窗下,她忍不住想聽聽,嶽婉蓉和夏明博兩個人,能說些什麼。
見房門被關上,夏明博這才開口。
“婉蓉,其實傾歌說的對,隻要一家人平安,在哪就都有家。若水你也是了解熟悉的,雖說沒有親戚關係,但她也和傾歌一樣,像咱們的女兒似的,咱們對她親,她也待咱們好,去她那就和在自己家一樣,沒什麼不好的。你若是擔心傾歌,我可以留下來守著,至少我會些功夫,若有意外能應付著。”
聽著夏明博的話,嶽婉蓉不由的笑笑,她抬眼看向他。
“怎麼,你嫌棄我拖累你們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懂,”並不用夏明博解釋,嶽婉蓉歎了口氣,她緩緩開口,“傾歌也好,你也好,說到底這麼費心的安排,還不是為了我好,為了這個家好,這我都理解。隻是明博,我不想離開安樂侯府。”
不是侯爺,而是明博……
夏明博聽著這親昵的稱呼,許久都回不過神來,他恍惚覺得,這一下又回到了當初。
“婉蓉……”
夏明博開口,聲音中隱隱帶著幾分動容。
嶽婉蓉見狀,緩緩拉住他的手,讓他坐到自己的床邊,她低聲開口,“明博,咱們在一起,分分合合,總歸走過了這麼多年。從我們一成親,我就住在這排雲閣裡,好多年了,我舍不得。”
“婉蓉,你就算去了風月山莊,也還能回來啊?”
“也許吧。”
嶽婉蓉開口,聲音沉沉的,帶著幾分失落的歎息。她這樣子,讓夏明博的心陡然懸了起來。
“什麼叫也許,婉蓉,怎麼回事?”
夏明博感覺得到,嶽婉蓉有什麼事瞞著他們呢。
聽著夏明博的問話,嶽婉蓉微微歎息了一聲,與他四目相對,她笑著搖頭。
“哪有怎麼回事?隻是,人生總是世事難料的,在這安樂侯府裡,未必就不安全,去了風月山莊,也未必就能穩妥。是生是死,何時生何時死,很多事情都不由人,我想著,若是在哪都有危險,亦或者說在哪都可能麵臨死,那還不如在安樂侯府呢。明博,我跟你說過和離的狠話,也說過休妻的事,爭爭鬨鬨這麼久,我也想通了,以前所爭的那些,說到底都不如一家人和樂重要。山雨欲來風滿樓,如今這狀況,誰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與其為些不值得的事揪心,倒不如早些享受生活。這安樂侯府裡,滿是回憶,我放不下,也不想走。”
“就這樣?隻是這樣?”
夏明博總覺得,嶽婉蓉沒說實話。
隻是,嶽婉蓉聽問,自然的笑笑,她對上夏明博的眸子,絲毫不回避,“不是這樣,還能怎樣?明博,你覺得我會騙你嗎?我能騙你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