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書潯也是在宮裡長大的,勾心鬥角這回事,他不屑,但是並不代表他不懂。
司徒新月這點試探的小心思,根本瞞不過他。
嘴角微揚,顧書潯眼底露出一抹邪魅的笑,他快速道,“司徒姑娘,你這話說得,是不是有點太沒良心了?”
“你……”
“我說的不對嗎?”根本不給司徒新月開口的機會,顧書潯又道,“小貨郎送的東西,吃的有一半進了你們的嘴,用的也有一半被你占了,你得了便宜,才回來賣乖擠兌我們有見不得人的勾當,這話說著,良心不疼?”
顧書潯這話,可是一點都沒留情。
聽著他的話,司徒新月的嘴角,忍不住連連抽搐。
不過,她終究還是沒說什麼。
因為,至少有一點,顧書潯沒有說謊,那就是小貨郎送來的東西,有一大半給了她和夏傾歌,吃的、用的都沒有例外。
再多說,反而顯得她不識好歹了。
而且司徒新月也看出來了,顧書潯整個人,油滑的很,嘴上擠兌著人,還滴水不漏,也不是什麼好對付的角色。即便他心裡藏著什麼事,也很難透出來什麼口風,與其繼續浪費口舌,倒不如歇歇的好。
心裡想著,司徒新月便不再多言,她坐在一旁靜默不語。
旁邊,夏傾歌一直躺著,閉目養神。
其實她並沒有睡,相反,她很清醒,不但將最近發生的事都捋了個清楚,她也在盤算著夜天絕來了之後,要如何脫身。雖然關於脫身之法,她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但是,司徒新月和顧書潯之間的話,她都聽到了。
見司徒新月沒再說什麼,夏傾歌也鬆了一口氣。
司徒新月多疑,這可以理解。
不過,司徒新月現在也隻是試探而已,隻要冥七掩飾的足夠好,不露出破綻,那她也就抓不到什麼把柄。
如此,大家就都還是安全的。
短短時日裡,已經死了太多的人,夏傾歌很怕再有人離開。
正尋思著,就見風鶴帶著冥七走了進來。
“公子……”
一進破廟,看到顧書潯,冥七就露出一副小貨郎一如既往的貪婪、討好的笑容,他頗帶著幾分炫耀的口吻,快速開口。
“公子,昨日裡送來了吃的,瞧著公子喜歡,小的今兒一早就又特意準備了一些,給公子送來了。公子現在可要瞧瞧,是否滿意?”
一邊說著,冥七就一邊要將裝著吃的的籮筐,放到顧書潯邊上。
隻不過,他被顧書潯攔住了。
挑眉看向對麵的司徒新月,顧書潯輕笑著開口。
“彆了,我這公子被人擠兌的,根本沒有立錐之地。我說話不算數了,為了免得被人猜忌,你還是將這些吃的,都拿去對麵讓那位小姐瞧瞧吧。把她討好了,你這生意才能做長,指著本公子,你得餓死了。”
拖著長長的尾音,顧書潯一臉的無奈模樣。
冥七精明,他知道顧書潯這是在給他傳遞消息,這話明著、暗著的意思,他都想的明白。知道司徒新月已經對自己有些起疑了,冥七愈發的小心,他也盤算著要他消除司徒新月的疑慮,以保證她不會輕舉妄動,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