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長老感覺,自己這顆心,都要操碎了。
雖然近些日子,夏傾歌的針術,都是水長老指點的,相對而言,她更像是水長老的徒弟,可是,雲長老其實比水長老更希望夏傾歌贏。
她贏了,日後在滄傲大陸的路,會更好走很多。
尤其是對上司徒家的時候,她和夜天絕兩個人,也能有更多的籌碼。
想著,雲長老不禁沉沉的歎息。
看著雲長老的模樣,夏傾歌心裡暖暖的,她看向雲長老,笑得滿足,“雲長老,你關心我?”
“誰稀罕關心你?”
“人都說女人口是心非,可原來雲長老,也是個口是心非的。”
“你這丫頭……”
“雲長老,我知道你是關心我,可是事情到了那個地步,我若不還擊,難不成還任皇甫家的人,騎到我頭上去?那樣,即便我忍了下來,風平浪靜的也是其他人,而我心裡指定不痛快,那才是輸了心境呢。不若我現在,心裡痛快的不得了,一點波瀾起伏都沒有。你放心吧,剛剛的那點事,可一點都不影響我之後的比試。”
說著,夏傾歌也不和大家客氣,她直接坐了下來。
沒有動桌上的茶壺,她隻為自己倒了一杯溫水,輕輕的抿了一口。那樣子,簡直比品茶還有滋有味。
看著她那模樣,雲長老也不知該說什麼好。
看向水長老,雲長老道,“你教出來的好徒弟,你自己跟她說吧,皇帝不急太監急,我再說下去,得急死。”
說完這話,雲長老急急的喝了一杯茶。
他這條老命,可得好好保養著,不生氣,絕對不能生氣。
看著雲長老的德行,水長老不禁嘲笑。
“你這老東西,還見過世麵的呢,怎麼越活越回去了?傾歌丫頭說的對,有些時候人,忍著也隻是讓自己不痛快,倒不如發泄出來,給彆人添點堵。皇甫霖最近行事,未免太囂張了些,讓他不痛快,就是讓自己痛快,這樣對傾歌丫頭之後的發揮,絕對有好處。”
“得得得,你們都是見過世麵的,你們說的都對。”
無奈的說著,雲長老直接看向司徒浩嵐。
“浩嵐,趕緊安排個人,去給我弄兩壺好酒來,一個個的都欺負我,沒有兩壺好酒,我這受傷的心啊,是沒有辦法安撫好嘍。”
雲長老這模樣,就跟個哭鬨過後,向爹娘要糖吃的孩子似的。
尤其是配上他那委屈的表情,讓人忍俊不禁。
司徒浩嵐看著,不由得笑了出來,“雲長老,好酒倒是不難找,隻是,你現在不能喝。”
“為什麼?”
雲長老看著司徒浩嵐,吹胡子瞪眼。
司徒浩嵐也不繞彎子,他直接道,“雲長老,這針術大賽,你雖然不是評委,可是也是見證者,到時候少不得要坐到台上去。萬一你醉醺醺的,出了什麼糗,那不是讓大家笑話?”
“我喝了一輩子酒,也沒出過糗。”
“得了,少吹。”
水長老看著雲長老,眼神裡帶著幾分玩味,那樣子仿佛在說,雲長老再吹的話,他就揭雲長老的短。
兩個老人家不動聲色的鬥法,倒是讓包廂內的氣氛,一下子輕鬆了不少。
夏傾歌的心裡,自然也更鬆快了幾分。
趁著這個工夫,夏傾歌也透過包廂的窗子,觀察著外麵的情況。
三層閣樓包廂圍起來的,是一個寬敞的大院,這大院四周用大紅的綢帶圍了起來,自然的形成了一道邊界。在院子的正東放,有一個高台,上麵擺放了一排桌椅,自然是留給針術大賽的評審坐的。
至於高台之下,也擺了上百張桌子,上有筆墨,自然是給參賽者準備的。
看著這些,夏傾歌心裡也有盤算。
想來,這第一場,少不得要動筆,而動筆所能寫的,也不過是那些穴位罷了,這倒不是什麼難的。
隻是,不知道這第一場下來之後,還會比什麼?
夏傾歌正想著,就見他們對麵的包廂,窗子緩緩被人打開。
開窗子的是一個身著白袍的男子,氣質清雅,而坐在他旁邊的,是一個穿著紅衣的女子,她頭上戴著一層薄紗,看不出容貌如何,可是直覺告訴夏傾歌,那應該是個美人。
夏傾歌看著,不禁有些失神。
將夏傾歌的模樣看在眼裡,水長老抿了抿唇。
最終還是忍不住開了口,“傾歌丫頭,你和浩嵐兩個人,這次一定要全力以赴,若是真的得了針王的稱號,或許,你們能夠得到一次難得的機遇……尤其是傾歌丫頭,你……很需要這個機遇。”
聽著這話,夏傾歌緩緩收回目光。
“水長老,你說的機遇是什麼?”想著自己看對麵的人,水長老才說了這番話,她不禁猜測,“難道,這機遇與對麵的人有關?他們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