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灼灼的看著夜天絕,司徒浩月忍不住問。
“天絕,到底怎麼回事啊?賀蘭雲萍怎麼了?你為什麼一直問她?她有什麼不對嗎?”
聽著這話,夜天絕也不再瞞著。
對上司徒浩月的眸子,夜天絕道,“我去找鬼醫尊使的時候,單意傳達給我一個消息,說:當初傾歌的五叔,也就是嶽瀾庭到達司徒家,司徒家為他治療的時候,其實賀蘭雲萍也有過一些參與。而且,賀蘭雲萍曾提出過治療屍蠶的方法,隻是司徒家並沒有采納。”
“……”
“單意還說:賀蘭雲萍現在隱居在鬼門幽穀,若是我們去找她,或許能為軒轅文多爭取兩分機會。”
到了這會兒,夜天絕的話說得也直白坦然,他並沒有因為司徒浩月是司徒家人,就有所遮掩。
畢竟,依他們的關係,隱瞞更不好。
司徒浩月聽著,臉色陰沉,他的眸光也暗淡了不少。坐在椅子上,他的身上散發著一種沉重感。
他是司徒家的人,按理說,他最是應該維護司徒家的,當聽著這種話,他應該立刻拍案而起,加以反駁。隻是,司徒浩月很理智,他看事情也很通透。彆說賀蘭雲萍的事,單說司徒家對夏傾歌的算計,就足以讓他看清整個家族的嘴臉了。
醫者仁心,可醫者並非聖人。
司徒家這偌大的家族,牽扯了太多的利益,它也並不比其他家族乾淨。趨利避害,為己謀利……
司徒家為此而做些見不得光的事,也不是不可能的。
沉沉的歎息了一聲,司徒浩月緩緩對上夜天絕的眸子。
“天絕,你知道我這個人的脾氣,我向來心裡有事都不藏著掖著。你說的關於賀蘭雲萍和屍蠶的事,我真的從來沒有聽說過,但是我也不否認,這種事情很可能發生。司徒家是六大家族之一,為了維護醫藥世家的名譽,從中做些手腳,也是有可能的。這樣,你給我點時間,我去再問問三哥,還有水長老和雲長老。他們知道的,肯定比我更多些。等我確定了這件事的真實性之後,咱們再從長計議。”
這件事莽撞不得,也一時急不來。
一來,軒轅文如今這個狀況,暫時還不適合移動,就算他們真的要去鬼門幽穀,找賀蘭雲萍,也得再等等。至少,他們得讓軒轅文的狀況先穩定下來。
二來,他們與賀蘭家幾次接觸,都不愉快,而且鬨得關係緊張。賀蘭雲萍是賀蘭家的人,心裡對自家肯定有諸多偏心,外加上她曾經和司徒家的那一段感情,怕是也然她恨毒了司徒家的吧?就算賀蘭雲萍真的有治療屍蠶的方法,可有這麼多事橫亙在他們之間,她真的能放下恩怨,出手救軒轅文嗎?
人心難測,而一個受傷的女人心更是海底針,這種事情誰也說不準。
所以,他們更不能亂來,以免將事情弄的更糟。
那就是害了軒轅文。
這些道理根本不用司徒浩月多說,夜天絕心裡明鏡似的,他點點頭,隨即應道,“我明白,之所以要先和你說,我心裡其實也是這個意思。”
“嗯。”
“對了,關於鬼門幽穀,你知道多少?”
單意說,賀蘭雲萍在鬼門幽穀,不論他們到底去不去找賀蘭雲萍,關於鬼門幽穀的消息,他們都是必須要提前打探的。
之前沒來得及和單意細問,現在,他隻能先問問司徒浩月,了解個大概。
聽著問話,司徒浩月蹙蹙眉,他麵露苦笑,緩緩開口。
“鬼門幽穀,這滄傲大陸的人幾乎沒有人不知道的,說來它名聲也不算小,雖然不在滄傲大陸的三山兩穀之列,可卻也算有一號的。隻不過,人都說‘鬼門幽穀’名不副實,因為它名字雖有四個字,可與實際相符的,卻也不過‘鬼門’二字。
鬼門幽穀所在的位置,倒也不難找,隻不過十年八載的,也不見得有一個人去。
據傳,那裡曾是上古戰場的一部分,其內裡斷壁殘垣,荒土飛沙,根本沒有一點‘幽’態,環境惡劣至極。更重要的是,進去那地方的人,多半都是有去無回的。前麵有人過去算是探險,還帶著幾分期待,可死的人多了,後麵的人自然也就不願再去冒險了。
說賀蘭雲萍隱居鬼門幽穀……這其實就相當於在鬼門關裡過日子。
當然,也許賀蘭雲萍有奇遇,能夠在那隱居,過的逍遙自在,可這種奇遇也不是人人都能遇見的。我們想要進穀,少不得要經受一番考驗,這也不是件容易的事。畢竟一個弄不好,軒轅文咱們沒救成,倒自己把命搭進去了。這事,還是得再細致考慮考慮。”
他們這些人,倒是沒人怕死,為兄弟兩肋插刀,可以毫不猶豫。
可是,犧牲得值得,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