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去了,就再也回不來了。
他們不能永遠抱著過去過日子,尤其是夜天絕,他可以傷心,但是處在他這個位置上,他不能一直傷心,更不能讓傷心消磨了他的鬥誌。
之前,為了夏傾歌,司徒浩月對夜天絕聲嚴辭利,說了不少重話。
而現在,他依舊要說。
緩緩睜開眼睛,看向夜天絕,司徒浩月凝眉道。
“天絕,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沉浸在痛苦裡是沒有用的。與其一味的讓自己沉浸在痛苦裡,讓痛苦吞噬了理智,還不如仔細想想,咱們接下來應該怎麼辦?天絕,死了的人不能白死,而活著的人,還得好好活。”
司徒浩月說的道理,夜天絕自然是懂得,他聽了之後,緩緩睜開了眼睛。
對上司徒浩月的眸子,夜天絕語氣低沉。
“你說的我懂。”
“天絕……”
“什麼都不用說了,”知道司徒浩月要說什麼,夜天絕索性開口,直接將他的話打斷,“我能夠調整好我自己,之後的計劃,我也會迅速安排出來。”
夜天絕的聲音雖然低沉,裡麵帶著一股子壓抑,不過,司徒浩月聽著,到底鬆了一口氣。
他能明白就好。
看向夜天絕,司徒浩月開口道。
“你能冷靜下來,我也就放心了,隻是,接下來的計劃,你到底是怎麼安排的?”
夜天絕聽問,也不瞞著。
“先讓若水和浩嵐,將鋪子的事談好,把鋪子開起來,打開局麵。幽冥山莊的籌建,也在計劃之中,應該不會出什麼亂子。同單家的賭約,總歸是要進行的,我之後就派人送消息過去,將事情推進。皇甫霖、蘇憐惜,以及小羽背後的那個紅衣女人……眼下,解決一個是一個吧。”
一邊說著,夜天絕一邊用手,輕輕的敲著桌子,一下下清冷的聲音,讓整個偏廳都顯得很安靜。
隻是,司徒浩月遠遠不能安心。
他總覺得,夜天絕那深邃的眸子裡,蘊含了太多的風起雲湧,隻怕這鬼門幽穀的虧,他不會輕易吃下去。
他應該還有安排。
司徒浩月正想著,就聽到夜天絕開口,“浩月,一會兒你回淩霄城,到淩霄閣替我走一趟,幫我送一封信給單意。”
“什麼信?”
“嗬,”夜天絕冷冷勾唇,“我不管他是局中人,還是局外人,也不管他是善意還是惡意,總歸他是要幫我做件事的。”
夜天絕的話說的含糊,可司徒浩月心裡卻有種猜測。
鬼門幽穀的事,最初是單意提的,隻怕現在夜天絕是要將這筆賬,算到單意的頭上去了。
可是,單意豈是那麼好算計的?
看向夜天絕,司徒浩月的眼神裡,滿滿的都是擔憂。
“天絕,單意不是善茬,這鬼門幽穀之行咱們雖然損失慘重,可說到底,也和單意關係不大。我們就算想要遷怒於他,也不能將事情做得太絕。否則,對我們來說不利。”
“你想什麼呢?我哪會是非不分,遷怒於他?”
抬眼對上司徒浩月的眸子,夜天絕的眼裡,透著危險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