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夏傾歌聽到這話,猛地起身,她的眼睛中暴露出了無儘的憤怒。
對於她這樣的反應,方長老不意外,也不驚慌。
嘴角微揚,方長老繼續道。
“鬼門幽穀有多凶險,王妃自己清楚,你們將通天口的消息傳揚出去,又將矛頭對準了長淮道人,就算原本他沒有要你們命的心思,可在你們給他引來了這麼多的麻煩之後,他會不會下死手。如此,其凶險要增加多少,可想而知。王爺也好,王妃也好,去鬼門幽穀都意味著生死一線,用個孩子來替換,倒是能安全不少。”
“我不會……”
“王妃可以不在意自己的命,就不為王爺想想?孩子和男人,隻讓你選一個,該怎麼選,王妃難道不知道?”
話音落下,方長老直接起身,他看著夏傾歌笑了笑。
“茶不錯,王妃費心了,我就不多留了,你暫且慢慢想,臨出發之前給我個答案就好。”
說完,方長老轉身出了花廳。
看著他的背影,夏傾歌緩緩坐回到椅子上,雙手扶著自己隆起的肚子,她眉頭緊鎖,一顆心七上八下的,不安的厲害。
許久,夏傾歌才轉頭看向水長老。
“為什麼?他為什麼會將目光,落在我的孩子身上?”
水長老聽著問話,不禁凝眉,“具體是怎麼回事,我暫時也不知道,不過,我猜無非是和通天口有關。”
“神血聖女的血,可以打開通天口,難不成懷了身孕的神血聖女,就沒有這種能力了?所以他們才……”
“可能吧。”
不等夏傾歌的話說完,水長老就將她打斷了。
剩下的話,於夏傾歌來說,或者說於任何一個母親來說,都太過殘忍了些。
夏傾歌的臉色泛白,難看的厲害。
水長老瞧著,開口安撫,“丫頭,有些話可能不好聽,但是我得勸著你。”
“長老你說。”
“鬼門幽穀凶險,這不假,你不願意讓天絕去冒險,這也是真。既然都做好了自己替他去的打算,我不信你沒有想過自己的生死。是,為了神血聖女這點考量,司徒家的人勢必會全力護著你,遠比護著天絕要儘心,可是這種守護不是絕對安全的,你應該也有受傷,甚至是死的準備。”
“是。”
點點頭,夏傾歌沒有否認。
她是想和夜天絕長相廝守的,可是,若是真的要離開一個,那她寧可那個人是自己。她想守護好夜天絕,讓他平安。
死的準備,她有。
“你既然都做好了死的準備,那孩子的生死,不是一目了然的?”
“我……”
“答應方長老,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一來,你們可以不去鬼門幽穀,至少能暫時安全一些;二來,方長老鬼門幽穀之行,凶險頗多,誰又能保證他能平安回來,要你兌現承諾?三來,和司徒家,你們早晚有一戰。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孩子,並沒有什麼區彆。如此,虛與委蛇的迎合著,然後做好迎戰的準備,這不就成了?你又有什麼可猶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