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
隔天,夜天絕和夏傾歌醒來,簡單的梳洗了之後,便去了司徒浩月那。雖然司徒浩月的狀況,並不會危及性命,可他們兩個人,到底是擔心的。
夜天絕和夏傾歌到的時候,司徒浩月也剛醒,他服了藥,在窗邊坐著。
屋裡沒有人侍候著,倒是很安靜。
看到夜天絕和夏傾歌來,司徒浩月的眼裡帶著幾分笑意,“哎呦,你們兩個可終於想起來過來看我了,我還以為,你們得纏綿許久,才能想起我呢。”
“口無遮攔的,儘胡說。”
白了司徒浩月一眼,夏傾歌臨窗坐下,這才衝著司徒浩月揚了揚頭。
司徒浩月會意,迅速把手腕遞了出來。
“勞煩戰王妃了,快給我好好瞅瞅,我這身子,可還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行,這就給你看。”
夏傾歌應著,隨即撫上了司徒浩月的手腕。
被墨白所傷,司徒浩月內力虛的厲害,水長老的方子倒是不錯,兩副藥下去,倒是穩固住了狀況,隻不過之後還得好好休養一些日子。而且,這陣子裡,藥湯子是少不了的。
嘴角微揚,夏傾歌這話一點沒藏著掖著。
反正司徒浩月也是個大夫,對於自己狀況,他心裡有數,便是夏傾歌想藏著瞞著,也藏不住瞞不住。
聽著這話,司徒浩月也笑了笑。
“跟那等高手過招,隻受了這麼點上,還全身而退了,我覺得我已經很有本事了。”
“是是是,你最有本事。”
“那當然。”
一邊說著,司徒浩月的眼裡,一邊露出幾分得意的表情來。那樣子,誇張極了。
夏傾歌瞧著,不禁搖了搖頭。
她心裡清楚,司徒浩月之所以這樣得瑟,怕是有哄她和夜天絕的成分。想來,之前方長老對著他們說的那些話,還是傳到司徒浩月的耳朵裡去了。而且,這家夥還很在意。
微微歎了一口氣,夏傾歌開口,“你聽說了?”
她問的直白。
見狀,司徒浩月也沒藏著掖著,在椅子上挪了挪,找了個身舒服的姿勢,他慵懶的坐著,而後歎息道。
“聽說了,隻是沒成想,我這小病小災的,倒是讓你和天絕受了委屈。”
說著,司徒浩月緩緩看向夜天絕。
這麼久相處下來,司徒浩月也了解夜天絕,就算是在天陵皇帝麵前,他也是不會低頭,不會受半分屈辱的,這世上能指著他鼻子罵的,大約除了夏傾歌,就沒有其他人了。哪怕是上善大師,是他的師叔,關係親密,也不會那般訓斥。
方長老仗著身後有司徒家,以為拿捏住了夏傾歌,就想對他們指手畫腳,還出言侮辱……
簡直可笑。
眼裡閃動著些許愧疚,司徒浩月衝著夜天絕聳聳肩。沒說什麼話,看他的心思,卻又全在眼神裡。
夜天絕能懂,他勾唇笑笑。
“方長老的話,我和傾歌都不會放在心上,自然的,你也沒有必要記掛著。走到這一步,是早晚的事,現在撕破臉皮,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和夏傾歌一樣,夜天絕一臉的坦然,全然不將這看成什麼大事。
可司徒浩月卻不大放心。
“今日一早,水長老和雲長老就已經來過了,他們說,方長老已經帶著人離開了閒雲山莊,大約是回司徒家去了。如今,鬼門幽穀是指望不上他了,而他回了司徒家,指定又要鬨出一場風波來。你們兩個,就真的不擔心?”
“也沒什麼好擔心的,債多了不愁,仇多了也一樣。”
夜天絕聳聳肩,笑著捏了捏夏傾歌的手。
夏傾歌點頭,“這話說的在理,的確沒什麼可怕的了,他想回去,那就回去送個信好了。”
“那接下來,你們什麼打算?”
“再議。”
回應司徒浩月,夜天絕的話說的迅速極了,隻不過,司徒浩月也聽得出來,這話不走心極了。
夜天絕和夏傾歌都不是那沒有盤算的人,他們走一步看三步,不說步步為營,但也絕不會坐以待斃。若說他們現在還沒想好下一步具體要怎麼走,還有很多細節需要推敲,這司徒浩月信,可是,連個方向都不提,那就不是沒想好的事了。
眼神暗了暗,司徒浩月瞪著夜天絕。
“怎麼,還要防備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