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則一頓板子,重則沒了命……
依照風長老的做派,以及他的謀算,應該會是後者。
夏傾歌聽著夜天絕的話,也微微點頭,不過她卻沒再說什麼。馬車的速度不慢,再走了沒有一刻鐘的工夫,他們就到了司徒家的正門。
司徒浩月和司徒浩嵐兩個人,完全沒有避諱,他們直接出來迎接了。
從馬車上下來,夏傾歌和夜天絕就瞧見了他們。
尤其是司徒浩嵐……
在夏傾歌的印象裡,司徒浩嵐是溫潤儒雅的,他的身上相對而言更多了幾分書生氣,偏偏又不顯得軟弱。可以說,他是那種將剛與柔糅合的很完美的人,讓人看了產生不了排斥感,很容易親近。
可現在,司徒浩嵐的臉上,除了疲憊,就是狼狽。
那樣子,一點都不像夏傾歌印象中的那個翩翩公子。
夏傾歌知道,這是為了簡若水,在司徒家熬成這樣的。這麼想著,夏傾歌的心裡也就釋然了。原本簡若水出事,站在女人的角度,她不免要覺得是司徒浩嵐沒有保護好簡若水,可現在,那種淺淺的怨直接散了。
司徒浩嵐和簡若水相識相戀,時間算不得多長,可是,司徒浩嵐是個重情的人,他和夜天絕一樣,是希望將女人攬在羽翼之下的。
可現在,事情鬨成了這樣,他的心裡大約全是自責吧?
心裡想著,夏傾歌在夜天絕的攙扶下,緩緩上前。
彼時,司徒浩月已經迎了上來。
一雙眸子上下的打量著夏傾歌,瞧著她臉色不錯,精神頭也還好,連帶著肚子也比之前看上去要大了不少,司徒浩月的臉上這才露出笑意來。
“看樣子不錯,真好。”
夏傾歌聽著,也笑了笑,隨即她才看向司徒浩嵐。
對上夏傾歌眸子的瞬間,司徒浩嵐的臉上,不禁更多了幾分局促,那樣子就像是辦錯事的孩子似的,慌張而愧疚。
夏傾歌瞧著,心裡不是滋味,她輕聲開口。
“三哥,你得照顧好自己。”
“我……”
“這世間事,總是計劃趕不上變化的,有些意外,並不算奇怪。事情鬨到這個地步,都不是我們所願的,可折磨著自己沒用,咱們總歸還得想辦法。我和天絕都明白你眼下的處境,也明白你的不得已,不過不要緊,我們在呢。”
夏傾歌的話,說的聲音很淺,更像是喃喃低語。
不過,這卻讓司徒浩嵐心頭一震。
眼中的愧疚,漸漸被希望和精光所替代,唇瓣微微煽動,司徒浩嵐半晌才開口,“我明白了,我……”
司徒浩嵐還想說些什麼,隻是,已經來不及了。
他的話,被身後一陣笑聲覆蓋掉了。
“神血聖女和戰王爺大駕光臨,老夫有失遠迎,還請二位恕罪。”
這話說的客氣,而且直接點出了夏傾歌神血聖女的身份,可偏偏就是這樣的話,配著那笑聲,讓人有種陰惻惻的感覺。
夏傾歌和夜天絕一起尋聲看去,便見到了坐在輪椅上的風長老。
那笑麵虎的模樣,給人一種深藏不露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