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司徒浩月的話,夏傾歌不禁勾唇笑笑。
“就你,還老實人?要我看,你和天絕一樣,都是心思深的,會藏心事,瞞著人,表麵瞧著倒是不錯,可實際上,背地裡指不定有多少見不得人的事情呢。”
“天絕,聽到沒有,你媳婦說你有見不得人的事情。”
自己一個人在水裡掙紮,便宜了夜天絕,司徒浩月可不乾這種事。關鍵時候,他得把夜天絕拖下水。
隻不過,夜天絕有孩子萬事足,壓根就不理他。
聳聳肩,抱著小甜甜,夜天絕一臉的雲淡風輕,“我可是個好男人,你彆胡說八道,在我家傾歌麵前抹黑我。我哄孩子呢,你小聲點,彆嚇壞了我家小甜甜。”
一邊說著,夜天絕一邊抬手,輕輕的拍了拍小甜甜的背,仿佛小家夥真的受了驚嚇似的。
瞧著他那模樣,司徒浩月氣的吐血。
“欺負人,”嘀咕著,司徒浩月迅速到夏傾歌身邊,也不瞞著了,他迅速道,“丫頭,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跟你說實話吧。鬼刹我們的確帶回來了,不過,現在鬼刹已經沒了。”
“沒了?”
呢喃著這兩個字,夏傾歌的聲調,不由的提高了幾分,她的眉頭也蹙緊了不少。
要知道,鬼刹可是七大護法之一,身份非同一般,他知道的消息絕對要比一般的小嘍囉多的多。這種人物,他們都已經抓到手了,怎麼會讓他沒了?
沒了?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心裡疑惑重重,一時間,夏傾歌看向司徒浩月的眼神,也更炙熱了幾分。
司徒浩月也不瞞著,他看了夜天絕一眼,迅速道。
“你在鬼刹的手上,吃了那麼大的虧,憑著天絕的性子,怎麼可能善罷甘休。我們將鬼刹抓回來的時候,隻是廢了他的功夫,挑斷了他的手筋和腳筋,隻不過今兒一早的時候,天絕去了鬼刹呢,隻聊了一會兒,就將鬼刹了。挫骨揚灰,可慘了。”
聽著這話,夏傾歌的目光,不禁落在了夜天絕的身上。
夜天絕自然也聽到了司徒浩月的話。
他隻是抱著小甜甜,沒有看夏傾歌,也沒有回應,隻當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那模樣,儼然就是個局外人。
見狀,司徒浩月和簡若水,一起退出了房間。
隨著他們都離開,屋裡隻剩了他們一家四口。夏傾歌瞧著夜天絕,不禁開口,“你這又是何苦?說到底,我受到撞擊早產,也有我自己的原因,是我技不如人,也不能全怨彆人。更何況,我也沒怎麼樣,安安和甜甜也算是平安降生了,你又何苦為了一時之氣,就把鬼刹殺了?他若是在,你或許能從他的嘴裡,問出不少要緊的東西來,眼下人沒了,咱們反倒被動了。”
夏傾歌的話說的很輕,她隻是娓娓道來,卻不是埋怨責怪。
因為她很清楚,夜天絕之所以會如此,說到底還是因為對她有愛,對她在乎。單憑這一點,她就沒有去怪夜天絕的資格。
聽著夏傾歌的話,夜天絕抱著小甜甜,緩緩回身到床邊。
微微彎下身子,小心翼翼的將小甜甜放到床上,跟安安一起並排躺著,夜天絕轉而坐在床邊上,抬手攬住了夏傾歌。四目相對,夜天絕眼神溫柔。
“你受傷的時候,我沒能護著你,若是事情了了,我還不能給你報仇雪恨,那我還算什麼男人?”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的確,話是這麼說,可是我等不起。”
夜天絕的話不重,可是,他攬著夏傾歌的手臂,卻在不斷收緊。他所有的心思,都在那不經意的動作裡,表露的徹底。
輕輕側頭,夏傾歌的耳畔落下淺淺的吻,夜天絕低聲道。
“人這一輩子,或許正贏了那句世事難料,誰也不知道,明日和意外哪個先來。我連明日會發生什麼,尚且不能說準,更何況是十年那麼久?再者說,人這一輩子,有幾個十年?我不想消耗那麼多的時間,卻賭一個不確定的未來,我也不願意將眼下就能辦的事,無止境的推遲。”
鬼刹傷了夏傾歌,就是該死。
既然該死,那就早點送他去他該去的地方,這沒什麼不好的。
知道夏傾歌的心思,夜天絕很快又道,“我這麼做,有一部分的確是為了你,為了孩子,可也有一部分,是為了我的私心。大約,我是真的不願意承認,自己是個無用的男人吧,連自己的妻兒都護不住,隻能在事後宣泄。若是連這個機會都沒有,我怕我會憋屈死。傾歌,是我沒……”
聲音,戛然而止。
夜天絕要說出口的自責,全都被夏傾歌的吻堵了回去。
夏傾歌不喜歡聽夜天絕說這些,她不喜歡夜天絕將所有的責任,都攬到自己的身上,她不喜歡他用彆人的錯誤,去懲罰自己,讓他自己在苦澀自責的深淵中一次次的沉淪。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他也不想的,那不怪他。
心裡想著,夏傾歌擁著夜天絕的手臂,也更用力了幾分,連帶著她的吻,也更炙熱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