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曾經是否為元嬰修為?”盛汐問。
司徒夫人迅速抽回自己的手,戒備地盯著盛汐,沒有回答這一問題。
盛汐無奈地看向司徒秀:“要不你自己來問吧?”
司徒秀深吸一口氣,走上前去。
她服下恢複容貌的丹藥,看到她真正麵容的那一刻,司徒夫人驚呼起身:“秀兒!”
司徒秀被賣入爐鼎樓那一年十六歲,如今二十六歲,樣貌與十年前相差不大。
司徒夫人一眼就認出了她,撲到司徒秀麵前,認認真真地打量著他,又是欣喜又是激動,“真的是你?太好了!你沒事吧?娘這一個月到處都在找你。你怎麼……怎麼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司徒秀強忍住所有的情緒,咬牙道:“十年過去了,還能一樣嗎?”
司徒夫人一愣,神色迷茫。
司徒秀一字一頓:“今天,距離我失蹤那年的正月初六,已經過去整整十年半。”
司徒夫人頓時如遭雷擊。
她不可置信地望著眼前的女兒,半晌兒沒敢相信這話,惴惴不安地問陸燼琰:“今天是什麼日子?”
陸燼琰:“仙曆一元四會七千八百九十三年八月初八。”
司徒夫人瞳孔驟然放大,不可思議地望向四周。
見盛汐等人都沒反駁,她望向屋外炎熱的夏日,意識到這會兒的的確確是酷暑八月,而非女兒失蹤的寒冬。
司徒夫人再次望向女兒,眼淚奪眶而出,忽地吐出一大口血,昏死過去。
……
司徒夫人是因為情緒過於激動,牽動舊傷,才會吐血昏迷。
溫哲明為她仔細診斷了一遍,得出和盛汐一樣的結論。
——司徒夫人體內的經脈原本都是元嬰級彆,但受了重傷,修為跌至煉氣。
她如今經脈斷裂、靈氣錯亂,丹田被毀、元嬰碎裂,已經無法繼續修煉。
而且因為識海破碎,她的記憶出現問題,一方麵過著與常人無異的日子,另一方麵她的時間永遠停在了女兒失蹤的那一天。
因此,在陸燼琰幾次問到司徒秀失蹤時間的時候,司徒夫人才會堅稱她是這個月才失蹤的。
司徒秀擔憂地望著床上昏迷的母親,低聲問溫哲明:“能治好嗎?”
溫哲明搖了搖頭:“根基被毀,我也沒有辦法修複,隻能儘可能梳理她體內混亂的靈力,讓她能夠像一個普通的煉氣修士那般生活。”
司徒秀怒罵:“一定是司徒奎乾的!我要殺了他!”
“司徒奎是化神,你才元嬰。”盛汐勸她冷靜,“而且,我覺得不一定是司徒奎做的。”
司徒夫人傷勢雖然很重,但不像是化神期修士所為,反而更像是同階修士連續重擊所致。
溫哲明和蕭離洛出門去采購治療司徒夫人所需的靈植,其餘人守在小院中,等待司徒夫人蘇醒。
司徒夫人昏迷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清晨,她總算是醒來了。
她再三確認如今距離女兒失蹤真的已經過去十年了,眼淚不停落下:“秀兒……娘對不起你……你這十年在哪兒……”
司徒秀當著蕭離洛等人的麵,能大大方方承認自己在爐鼎樓做了十年爐鼎。
可當著母親的麵,她說不出口:“我的事就不用提了。到底是誰打傷了你?”
司徒夫人騰出一隻手擦了擦眼淚,心疼得抓著司徒秀,沒有再追問,斷斷續續說出自己的遭遇。
“初七早上,我去找你,發現你不在家……”
過年期間,司徒城活動很多,司徒夫人起初隻以為是女兒在外貪玩才沒回家。
可一連幾天都沒見到司徒秀,又聯係不上她,司徒夫人漸漸意識到不對勁,開始追查女兒的下落。
到二月初時,司徒夫人查到女兒的失蹤與司徒宇傑有關。
她前去質問司徒宇傑,兩人發生的爭執,司徒宇傑趁司徒夫人不備偷襲了她。
司徒夫人重傷之下,不敵對方,隻得用秘寶詐死逃命。
她被傳送至月夜城附近,靠著須彌戒中早年得到的一枚極品丹藥,才保住了自己的小命。
也就是從這一天開始,她的思維過上了兩種時間。
她一方麵清楚知道時間在流逝,一方麵又潛意識地以為女兒才失蹤一個月。
司徒宇傑偷襲導致的重傷反複發作,司徒夫人這些年完全無法遠行,不得不躲在月夜城中養傷。
一直到近期,她的傷勢稍好一些,司徒夫人就想出去尋找女兒。
結果她在城外遭遇妖獸襲擊,所幸被陸燼琰一行人所救,才有了後麵的委托。
司徒秀聽得直磨牙:“司徒奎和司徒宇傑我一個都不放過!破前輩,你是化神期,肯定有能讓人越級殺化神期的方法,是不是?”
能百分百成功乾掉這父子的方法,盛汐沒有。
不過,她手裡有個小東西的確可以發揮作用。
而且,盛汐想起了原著中有關司徒家出場的部分。
她下意識看向了陸燼琰。
陸燼琰莫名打了個寒顫,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盛汐的眼神奇奇怪怪的。
“你有話就說。”陸燼琰道。
想起原文劇情,盛汐發出長長的感歎:“愛妃,你可真是紅顏禍水啊。”
陸燼琰:“?”
他什麼都沒做,怎麼就成禍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