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宇傑動了殺心,正要動手,忽然聽見盛汐問:“大師兄,我之前跟你說的那個進階化神的方法,你學會了嗎?”
司徒宇傑詫異出聲:“進階化神?”
盛汐不明白他驚訝什麼:“是啊,元嬰後期進階化神的方法。你說這對你晉升元嬰有幫助,我才特地幫你去問的。你不會忘記了吧?”
司徒宇傑中毒後,最初還將希望放在進階化神之上。
可他被卡在元嬰後期多年,晉升無望,這才不得不動起奪舍的念頭。
如今雖然奪舍成功,但進階化神期的方法可遇不可求,估計隻有像無雙宗這樣的大宗門,化神期長老足夠多,才能總結出方法心得。
直接搜神可能導致部分記憶丟失,這麼重要的秘法,不能有任何錯漏,必須找個穩妥的方法從這小丫頭嘴裡騙出來。
司徒宇傑想了想,自以為很聰明地說:“有些地方我不太明白,你能再跟我說一遍嗎?”
“那我說了,你可要好好修煉,不許偷懶哦?”盛汐一副非常好說話的模樣。
司徒宇傑連連應聲:“放心,你解釋完,我就衝擊化神期。”
盛汐搬了張小板凳在司徒宇傑身旁坐下,跟他講起自己剛編的晉升心得:“欲練神功,必先元神出竅,自廢修為。”
司徒宇傑狐疑:“其他人晉升化神期沒有自廢修為吧?”
“他們都是虛假的化神。真正的化神期修士,即使僥幸在晉升之時沒有自廢修為,後期晉升合體期時也一定會經曆這個階段。”
“等到那時再經曆這一過程,不僅會更加痛苦,風險也加倍,很有可能隕落。”
盛汐認真地忽悠他,“你不會懷疑我騙你吧?”
司徒宇傑很懷疑她。
他有一個化神期的爹,跟他詳細分析過晉升化神期的經過,完全沒有自廢修為這一部分。
他的沉默,讓盛汐傷心極了:“大師兄,我們這樣的情分,你懷疑我?這可是我從我們問心宗老祖那兒問出來的絕密消息,一般人我不告訴他。”
問心宗?!
司徒宇傑一驚,想起之前淵羨在識海中也說自己是問心宗弟子,他終於意識到自己找錯人了。
不過,據他推測,淵羨這副身軀也是天靈根,修為不輸陸燼琰,也不算太虧。
而且,先前盛汐意外幫呂想頂雷劫,遛著天雷圍繞仙陽城犁地的時候,不少人都看見了。
因為雷劫聲勢浩大,渡劫修士操作太秀,仙陽城中見到這一幕的修士紛紛謠傳這是問心宗那位化神期老祖在渡劫,如今老祖已順利晉升合體期。
看這小丫頭不是很聰明的樣子,司徒宇傑繼續套話:“老祖還說了什麼?”
盛汐耍脾氣:“你不信我,我不說了。”
司徒宇傑忙哄她:“我信你,你就說吧。”
盛汐彆彆扭扭地說:“我想去城主府放煙花,大師兄你答應幫我去看他們家守衛巡邏班次和府中陣法布置的,你得先告訴我這個。”
司徒宇傑心生不滿:“你為什麼要去城主府放煙花?”
“我喜歡。大師兄,你不會不知道這些吧?你要是不說,那我也不說。”盛汐使性子。
量她一個煉氣二層掀不起什麼風浪,司徒宇傑現在急需得到晉升心得,直接把盛汐想知道的事告訴了她:“城主府巡邏隊三個時辰一換,府中布滿陣法,進出需要攜帶身份玉牌,否則一旦觸發陣法……”
司徒宇傑簡要把消息交代完,催促盛汐,“輪到你了,你快說。”
盛汐有模有樣地開始編瞎話:“老祖說,先元神出竅,再自廢修為,然後以元神狀態重新開始修煉整套心法。”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這是老祖閉關多年才領悟出來的,但因為領悟得太晚,現在修為不穩,渡劫成功後就又閉關去了。”
“現在師父閉關,就是因為得知了這一秘法,想要衝擊化神期。”
“師父在元嬰期就按照老祖的教誨開始修煉,之後無論是衝擊化神期還是合體期,都會順利很多。”
“我們問心宗馬上就要有兩位合體期修士了!”
盛汐編得有模有樣,邏輯還很通順,司徒宇傑心動極了:“除了這些,還有沒有彆的?”
“還能有什麼?老祖都說今晚就是修煉的絕佳日子,事半功倍,修煉加成的陣法都給你布置好了,大師兄你居然在偷懶,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盛汐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他一眼,扭頭就走,“你這麼偷懶,以後彆想讓我再去老祖麵前幫你問事情。”
對於一個卡在元嬰後期多年的修士來說,晉升化神期的誘惑是難以抵抗的。
在與淵羨爭奪這副身軀之時,司徒宇傑被傷得不輕,再次奪舍彆人的話,不一定還能再贏。
反正現在自己的軀體也沒了,陸燼琰——不對,淵羨這副身軀暫時沒展現出魔族的表征,說明還能用,不如先用著。
而且,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試一試盛汐說的晉升之法。
如果今晚能順利進階化神期,那可就賺大發了!
確定盛汐已經走遠,回她自己的屋子裡去了,司徒宇傑打坐調息,引出元神。
隻有拳頭大小的乳白色小元嬰從淵羨眉心飛出,司徒宇傑望著身下的引靈陣,麵露猶豫。
這個引靈陣帶來的靈氣沐浴的確讓人在修煉時裨益良多,他如果回城主府再去修煉,恐怕效果不會比在這裡修煉更好。
而且,這裡的最大隱患是他自己,除此之外,這個小院絕對安全,在這裡修煉問題不大。
司徒宇傑遲疑再三,最終還是狠下心來,廢掉了自己的修為。
鑽心的疼痛傳來,乳白色的小元嬰瞬間透明了很多,司徒宇傑強忍疼痛,正要開始重新修煉,一股強大威壓突然將他鎖定。
盛汐踹門而入,長劍抵在他眉心:“狗比,我大師兄呢?”
司徒宇傑意識到不妙,立刻就想動手殺人,卻發現自己修為全無。
“你騙我?!”他嘶吼,還想說什麼,盛汐劍尖刺入他眉心,頓時疼得司徒宇傑慘叫連連。
“狗比,你把我大師兄怎麼樣了?”盛汐擔憂地看了眼垂頭而坐的淵羨,眉頭緊皺,怒火滔天。
司徒宇傑強忍疼痛,惡狠狠地瞪著盛汐:“你究竟是怎麼發現我的?”
奪舍是一場發生在被奪舍人識海內部的戰鬥,外界很難察覺。
盛汐補完課從煉丹房出來,察覺到淵羨屋內的靈氣波動異常,擔心他修煉出岔子,才會前來敲門。
淵羨自從答應了她要好好修煉,能修煉時都在修煉,從不偷懶。
結果盛汐隨口問了句“你睡了嗎”,裡麵居然坦坦蕩蕩地告訴她“睡了”。
盛汐當即想起司徒宇傑奪舍一事,推門進屋查看情況,就發現淵羨那張帥到天怒人怨的臉,竟然第一次讓她覺得討厭。
她家大師兄帥到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絕對不會讓她討厭,眼前這人一定是冒牌貨!
盛汐懶得跟他解釋,朝外丟了張尖叫符,把其他師兄們喊來,再一次逼問司徒宇傑:“我大師兄的元神到底如何了?”
司徒宇傑冷笑:“你休想知——”
他話還沒說完,一條暗紅色的細長章魚觸手從盛汐腰間的靈獸袋中鑽出,掐住了他的脖子。
紅光躍動,章魚哥顯出身形,直接對司徒宇傑搜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