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盛汐沒及時聯係他,水驚羽都沒這麼嚴厲過。
盛汐懷疑自己再說下去,水驚羽就要掐電話線了,隻能乖乖的停下話頭。
“前輩這不是我說的,是相柳說的。”
“我不管相柳說了什麼,你都不要告訴我,更彆跟去外麵胡說!”
水驚羽心跳快得仿佛都快從胸膛裡蹦出來,真怕下一秒頭頂就有天雷落下。
盛汐還在裝傻:“為什麼呀?”
水驚羽沉默了好久,才壓低了嗓音吐出四個字:“天道無情。”
盛汐覺得天道不是無情,而是個喪心病狂的神經病。
她怕嚇得水驚羽直接掐斷通訊,沒敢直說。
水驚羽作為頤溟的心腹,對天道應該很了解。
能夠讓他都如此忌憚,足見天道的恐怖。
“盛汐你才煉氣二層,這些事輪不到你操心。你彆多管,安心去給我辦事。”
水驚羽匆匆就要掛斷電話,被盛汐喊住:“前輩稍等!我還有件事想請教,與天道無關。”
原本富貴兒眼睛中表示“通訊中”的綠色已經暗淡,但在聽到最後一句話之後,又恢複正常。
“什麼事?”水驚羽不耐煩地問。
“我有一個朋友,她的軀體受到重傷,已經損毀,隻留下來了一道虛弱的魂體。”
“我想給她重新塑造一具軀體,但是不知道該怎麼做。前輩,您是合體期,一定有辦法吧。”
盛汐這個朋友指的是上次在萬錦莊中帶出來的嚴倩。
嚴倩的軀體已經在之前的戰鬥中消亡,隻留下了一抹虛弱的魂體。
盛汐讓她寄存到一個小傀儡之中後,一直揣在兜裡。
水驚羽不假思索:“我不是丹修,做不到醫死人,肉白骨。”
盛汐跟溫哲明認真討論過,還去請教過丹霞宗的長老。
丹修和靈醫的最高成就也不過是能夠讓病人從重傷中恢複,做不到滴血重生,更沒有辦法憑空塑造一具活人的身軀。
嚴倩如果想要擁有自己的身軀,隻有一個法子,那就是給她煉製一副傀儡之身,將她的魂魄與身軀融合。
這在理論上可行。
問題是盛汐和呂想隻能製造出元嬰期修為的傀儡。
如果這樣的話,嚴倩這輩子都隻能被困在元嬰期。
盛汐知道她肯定不願意被困在這個階段,因此想為嚴倩煉製一副能夠讓她修為可以繼續進階的傀儡身軀。
這超出她和呂想的能力範圍,隻能求助高階修士。
之前鏡塵元君來的時候,盛汐就想請問請教他這事。
但當時要跟師父商議的事情太多了,還沒來得及談到這事,鏡塵元君就走了。
顧屹山閉關不見人,相柳作為一隻妖獸,不會煉器,給不了幫助。
盛汐隻能來問水驚羽。
她把自己的需求跟水驚羽說了,水驚羽隻覺得頭疼。
“你哪來那麼多要求?傀儡能用不就行了嗎?”
“等你升到化神期,自然能煉製出化神期修為的傀儡。”
“到時候直接給她換新的身軀不就行了?這不比讓傀儡進階簡單?”
如果真這麼簡單,盛汐才不用找人求助:“魂魄得和傀儡融合,才能將身軀運用自如。”
“如果更換身軀的話,必須將魂魄從原軀體上剝離。這會對魂魄造成很大的傷害。”
“前輩,你這麼厲害,肯定知道該怎麼煉製這種能升階的傀儡。”盛汐撒嬌。
水驚羽心硬如鐵:“我不是器修,我不會。”
“那您去問一下魔界的器修好嗎?或者您問一下咱魔尊陛下,他都大乘期了,肯定知道。”
聽著盛汐如此自然地使喚自己去辦事,水驚羽忽然有些分不清他和盛汐到底誰是領導誰是屬下。
“你怎麼又使喚上我了?”水驚羽沒好氣地問。
盛汐連忙解釋:“您誤會了,我哪敢使喚您呀?我是求您辦事。”
“您想想,我一個煉氣二層,大師兄也才金丹期,我們兩個這點修為能乾什麼?”
“我這個朋友可是元嬰期呢!她如果好好修煉,將來化神了,那我再給您辦事不是方便多了嗎?”
嘿,還挺有道理。
水驚羽沒出聲,琢磨著自己該不該幫盛汐這個忙。
他不反駁,盛汐就知道這招有用,繼續賣慘。
“您讓我辦事,卻什麼東西都不給我。上次說好的天材地寶沒了,新的物資又遲遲沒送來……”
“我一個煉氣二層,修為就比富貴兒高那麼一丁點,還要墊資在給您乾活。我過得好慘的!”
“我們問心宗作為整個七宗最窮的宗門,我現在生活艱難得得變著法湊靈石幫您完成任務,我容易嗎?”
“咱們認識這麼久,您吩咐的事,我都儘職儘責、儘善儘美地給您辦好,從來沒有求過您什麼事。”
“現在就這麼一點點小事,對魔尊陛下來說不值一提。您都不願意幫我,我好傷心啊,前輩!”
盛汐越說越傷心,光聽聲音的話,仿佛都快哭出來了。
水驚羽莫名覺得自己有點不是東西,竟然如此壓榨一個煉氣二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