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我們才沒有。”
牛泉水見孫賀告狀，趕忙反駁，“路主任你可不要相信他的話，我才沒有，他是冤枉我的。”
可惜路主任並不相信他的話，他同樣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們聽得清清楚楚，你要把孫賀他們送去批鬥，那我就問你一句，你要以什麼理由送他們過去？”
“……”牛泉水噎住，他能有什麼理由？當然是耍流氓，但這話他不能說，一說就要漏餡。
“路主任，你可以問問王歸，剛才他可是一直都沒有否認自己做下的事情。”張成見這個路主任好半天沒有找上關鍵人物王歸，特意提醒。
路主任聞言轉頭看向王歸，後者嚇了一跳，當即後退閃躲，一點也不敢麵對他的盤問，畢竟他現在可是身不由己的時候。
“你害怕什麼？我問你答，老老實實把事情交待清楚，知道嗎？”
路主任見著王歸瑟縮後退，心下更加確信他們犯了錯。
“我不……”王歸想要拒絕，可話未說完，又讓他自己硬生生的掐滅。
等著問話的路主任有些生氣，“我還沒有問，你就怕成這樣，看來你們沒少做對不起大家的事情。”
“路主任，你誤會了，他隻是有難言隱，不方便回答，你還是問我吧！”牛泉水也知道王歸有些口不擇言，生怕對方有什麼說什麼，把路主任給得罪死了，到時還得連累他一起倒黴，所以才自高憤勇的站出來。
路主任奇怪的打了牛泉水一眼，心想他剛才不是問了幾遍，可對方回答了嗎？
不過現在他自己都這以說，那他還是願意給牛泉水最後的機會，於是繼續問道：“你剛才想以什麼理由送孫賀和張成去批鬥？”
“耍流氓，剛才你還沒有來時，我們就遇到張成和孫賀把王歸的女職工欺負到流產，還不承認罪行，所以我才會特彆是的生氣，想要讓他們吃到教訓。”牛泉水沒有辦法，隻能把剛才所發生的事情一一道來，希望路主任不要刨根問底才好。
可路主任此行就是為了張成，現在聽說張成把女同誌欺負到流產，哪能不管，這下他更要問清楚情況，“是嗎？那真的是這樣的嗎？”
路主任並不全信他們的話，所以問這話時，掃視了張成和孫賀兩人幾眼，看到的果然是他們憤憤不平的表情。
“路主任，牛副主任這是在說謊，我們兩個本來好好的走在路上，沒有想到遇到一個女人突然倒在我們的麵前，我們想走她還不讓，非要在這裡拉拉扯扯，然後就說自己流產了，還是我們害的。
事後，王歸當眾承認，那個女人就是他派過來害我們的人，不信你可以問王歸，是不是這樣。”
孫賀受不了，直接把王歸拉出來，期待王歸能再次說出實情，洗脫他們的罪名。
可王歸哪裡還敢開口，剛才他能不管不顧，那是因為這裡隻有他和姐夫兩個人在，他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沒有關係。
可現在路主任還有不少他不認識的人出現在這裡，他要是再承認這些事是他做的，那他這個廠長彆想做了。
想到這，他搖頭後退並不打算回答，可路主任由不得他不回答，對著身邊兩人使了個眼色，後者立馬把王歸控製住。
“王歸，事情發展到現在這一步，你就是不想說也得說一說，這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路主任看著押到自己跟前的王歸，冷聲質問。
牛泉水見狀急了，上前擋在王歸身前，剛想開口，就讓路主任打斷，“彆著急，馬上就會輪到你。”
“路主任我……”牛泉水不甘心，張嘴想要解釋，卻讓路主任的人給拉到一邊控製住。
沒有了人可以幫忙，王歸隻能獨自一人麵對路主任的盤問。
“還是剛才的問題，你廠子裡的女職工流產，是不是你指使的？”路主任十分直接，也不想和他們兜圈子。
“……”王歸哪會回答，他想要捂嘴不答，可路主任根本不給他機會，讓人押住他的手不能動。捂嘴不行，王歸繼而又選擇閉嘴，可路主任見了，轉身就讓人踢他一腳，讓他不得不開口。
“是，就是我讓她做的，怎麼的？”王歸失去了控製自己嘴巴的能力，自然是心中來氣，直接就把心裡話給說了出來。
路主任聞言，頓時意味不明的笑了，“你這是不打自招了？那牛泉水有沒有參與進這個計劃？”
“沒有，姐夫根本不知道這事，這是我和孫賀的恩怨，我就是不想看到孫賀好過，想要看到他丟失九鄉修理廠，想要看到他過得淒慘。”
王歸確實沒有把這事說給牛泉水，一是他知道牛泉水不會同意，二是他也怕連累了牛泉水，到時自己就沒有了幫手。
“真的沒有嗎？那剛才他為什麼想要把張成他們送去批鬥？”路主任發現了，這個王歸好像有些不對勁，隻要他張嘴回答，說的還真像那麼一回事。
“因為張成他們想要姐夫給一個說法，姐夫為了維護我，隻能把他們給解決了。”
王歸此時真想一頭暈死過去，因為他在說出這話後，明顯看到牛泉水那烏黑的臉龐，發紅的雙眼，他這是把姐夫給牽連了，以後沒法相處了。
“牛泉水，你真是好樣的啊，即然在明知真相的時候，還玩徇私舞弊這一套，我看你這舒服日子過得太久，忘了我們以前的誓言。”路主任閉了閉眼，轉頭一臉冰冷的盯著牛泉水，眼底的失望都溢了出來。
“我沒有，我隻是讓王歸給騙了，他和我說，張成和孫賀就是在欺負他的職工，我氣不過才想處罰他們。
可他們一直不承認，我太生氣才會想要送他們去批鬥。
路主任，我真的沒有徇私舞弊，我沒有，你得相信我啊！”
牛泉水見路主任對自己失望，可能會重重的處罰他，急得不行，上前想要拉住路主任的手解釋清楚。
可路主任不等他靠近就一把揮開伸過來的手，嚴肅認真道：“好了，事情到底如何，等會兒把那個女職工找來就行。你要是真的犯錯了，我不會估息。
至於王歸暫時就彆當這個廠長了，我看他根本德不配位。”
路主任輕飄飄的宣布完牛泉水和王歸的命運，轉身看向張成問道：“張成同誌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