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本生能怎麼回答？
他當然不會如孫賀兩人的意，不過戲還得演，總不上來就說他不會和他們合作，這多沒有意思，他總要讓他們覺得有希望又達不到，這樣才能折麻磨他們不是嗎？
“修理廠轉而去搞自行車，這個跨度很大，你們確定能搞得起來嗎？”
田本生可不是關心他們，而是下意識的打聽他們的真實情況，畢竟他現在還沒有暴露出來，多了解一下他們的情況才能更好的打擊報複。
“我們也不知道，儘力試試看吧！”孫賀有些摸不準這人啥意思，隻能耐心回答。
“你要是抱著這種想法，那我就得勸勸你了。
你不清楚這自行車的事，我清楚，就在我們省就有一個自行車廠，他們每年會從我們這裡定做二十萬台自行車的輪胎，銷售量估計也是這個數。
你們要是也想生產自行車，那得乾得過他們才行，不然就算是你們現在生產出了自行車，等明年你們也要把貨全部低價送到彆人手裡。
所以你們還是好好想想這自行車能不能搞，畢竟咱們這裡和彆的地方不一樣，彆的地方同行業不會說什麼，可咱們這裡不行，隻要你乾不過彆人，就會以大吃小，真要想清楚。”
田本生擺出一副為他們考慮的模樣，仔細的為他們分析情況，好似把他們當成自己人一樣。
孫賀也讓他說得有些動容，感覺這個廠長好像還不錯，隻是想到這家自行車廠，一年就要生產二十萬台自行車，表情瞬間變得凝重，他以前也知道他們省是有一個自行車，可他不知道他們能一年就生產出二十萬台出來啊！
二十萬台啊，他們哪裡搞得贏？
“張成，他們一年二十萬台，我們……”搞得贏他們嗎？
孫賀後麵的話沒有說出來，可在場人都聽得出來他話裡的意思。
張成同樣臉色凝重，他也沒有想到省裡唯一一家自行車廠，一年就生產了二十萬台，那他們真的能搞得過對方嗎？
要是搞不過，他們可就要退出生產自行車的行列。
“不知道。”張成搖頭說了這三個字，然後就不打算再說話了。
他確實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乾得過這個自行車廠，因為他沒有乾過生產啊？他以前就是一個保安，哪裡接觸過這些？
真是要命，一年二十萬，看來他們打算走自行車這條路，起碼也要乾到一年二十萬的銷量，這並不容易。
張成心裡七上八下的打鼓，不知道要怎麼才能生產出這麼多，又怎麼銷售出去，但麵上他也沒有表露太多擔心。
“咳，你們要是擔心乾不過，也可以現在就放棄，反正你們又沒有投入什麼成本，也就沒有什麼損失。”
田本生見他們兩人表情凝重就知道他們沒有這個信心，不過他剛才說自行車廠一年要二十萬的產量，其實是誇大了，他們真實的產量一年頂天也就十萬台，而且一大半的自行車還要銷售到外省才行。
當然這些真實的情況，他是不會告訴孫賀他們，他就是想要看看他們現在會不會直接放棄生產自行車的想法。
如果他們真的放棄，他一定會鄙視嘲笑他們沒有勇氣。
但如果他們還要繼續生產，那他依然不會如他們的意。
反正不管他們做什麼打算，他都不會讓他們輕鬆離開。
張成兩人並不知道對方抱著這麼大的惡意，此時他們全都讓他的話給提醒了，他們現在可不是真的沒有投入，而是已經投入到一半了，想要現在放棄他們不甘心。
“放棄？我孫賀想要做的事情不可能放棄，自行車我們一定要生產，不管明年結果如何，我也會把自行車生產出來。”
孫賀突然站起身來，握拳表示他不會放棄生產自行車，他一定要努力生產，絕不輕易放棄。
張成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但他也不想放棄，雖然敵人很強大，可他在經過剛才的擔心過後，隻剩下熱血沸騰。
他以前隻是個保安，現在有機會成為一個廠長，還能生產自行車，這對他來說是一個進步，也是一個挑戰和段練自己的機會。
不論結果如何，他都會迎難而上，努力戰勝這個強大的敵人。
田本生見他還是想要生產自行車，又說：“還是要想清楚，這自行車真的不是那麼容易生產出來的，而且你們的敵人太過強大，不必逞強。”
聽了半天戲的五個車間負責人，這會兒也是忍不住出聲勸解張成他們。
“你們彆太天真了，自行車可不是你們想要生產就能生產的。”
“就是，想要生產自行車，一要有技術，二要有資金投入，一個快倒閉的廠子哪裡搞得起來？”
“就算你們生產出來了，能乾得過一年二十萬台的老黃牌自行車嗎？”
“廠子搞不下去就算了，你們這樣折騰隻會讓自己背負巨額債務。”
“……”
孫賀聽到他們的勸說，先是看了看張成的表情，待看到他點頭的動作，他就清楚張成和他想法一樣，那就是他們一定要生產自行車。
“你們不用勸了，我們是一定要生產自行車的，現在還是說說咱們合作的事情，我們計劃是先生產一千台自行車的輪胎，你們能不能在半個月內幫我們做好？”孫賀不想再多說，他隻想快些結束這個話題，然後去吃飯填飽肚子。
“你的廠子不是馬上就要關停了嗎？”田本生突然好奇一問，似是無意又似不解。
孫賀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老實回答，“是啊，怎麼了？”
田本生聽到肯定回答，身子一靠便讓離他最近的一個車間主任說話，“你和他談。”
車間主任沒有想到這事會落到他的頭上，沉默了片刻，他還是摸不準自家廠長到底是幾個意思，有心想要問問，可對上廠長扭頭不理他的模樣，他隻好硬著頭皮問了句，“你們廠子這個情況，你們有錢和我們合作嗎？”
也不知道這話問得對不對，車間主任說完看了田廠長的表情一眼，然後發現田廠長既然對他笑了，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