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燕景胥的聲音落下,不知一行是從何而來的素袍之人快速走了過來。
鼓樂奏,琴聲響。
十幾名的素袍之人竟然有序的從袖中飛扇,輕襲一地桃瓣,引得花瓣之處紛紛零碎。
舞者之人的步伐隨著鼓點而不停的移動著,一模一樣的服飾與紙扇讓觀者眼花繚亂了起來。
素袍之人的舞姿隨雲如風,頗有氣勢之樣,引得眾人不停的發出驚歎之聲。
一招一劃之間,有不少的桃瓣落在了紙扇之上,但奇怪的卻是這些碎瓣並未從舞者之人的紙扇再次落了下來。
一曲下來,每一把紙扇上便被覆蓋上了整麵的桃瓣。
琴聲一停,忽有小廝端著一些墨黑之物上了殿前,來到了燕景胥的身旁。
他輕手執起大亳時,身後之人便立刻展出了一卷幾米長的宣紙。
微微一粘不明的墨色液體,燕景胥執筆飛快,讓宣紙之上畫起來類似於鬼畫符的形狀。
多數落筆皆是蜿蜒曲折,次次分出彆一處墨痕。
芩園殿中的女眷見六皇子這般舉動,也不免悄悄討論了起來:
「六皇子是在作畫嗎?」
「看樣子應該是在作畫吧。」
「可這是畫的什麼?怎麼我看不出來。」
不似山不似水,更不似人,誰也沒能辨出來個一二。
「這舞是挺好看的,但是就是不知道六皇子是打算送什麼賀禮?」
「確實,六皇子在舞旁作畫到底是因何緣由?」
「我也沒看出來。」
「六皇子是皇後膝下小兒,陛下也寵愛有加,應該不會隨便送出賀禮的。」
「估摸是比不過太子殿下的九天墨翡玉佩的。」
.......
不隻是周圍的官家女眷,燕鼎鈞也好奇著自己的皇弟此次打算送上什麼禮物。
看著陣勢,又是彆處用心一番。
從小自己的皇弟便是如此,總能想出來點稀奇古怪的玩意逗得母後歡心,也不知道他哪裡來的這麼多鬼點子。
燕鼎鈞含笑搖頭。
看來這一次自己又要輸給皇弟了。
燕景胥最後填了幾筆,然後鼓聲再一次的響起,素袍之人的紙扇紛紛騰飛襲來宣紙之處。
半空之處,紙扇飛轉,又引得一襲花香襲來。
而隨著紙扇緩緩失重落下,竟然被粘在了宣紙之上!
片片紙扇,片片桃瓣。
仿佛都如同本該如此一般,一一落在了燕景胥剛剛作畫的鬼畫符之上。
隨著更多的紙扇緩緩落下,宣紙之上的空白才一步一步的被填滿了起來。
素袍之人的舞步再一次急了起來,不經意的往宣紙之旁靠攏了起來,遮擋著眾人的視線。
主座之上的孫皇後好奇的看著殿中。
驟然,鼓聲停了!
素袍之人紛紛從宣紙之前退散開來,才露了宣紙之上的廬山真麵目。
幾米長的宣紙之上,以墨痕為枝乾,以紙扇為魂,竟然直接作出了布滿桃瓣的意象畫。
紙扇的雙麵都被塗了膠,一麵黏住了落瓣,讓桃瓣覆在了紙扇之上,另一麵則是牢牢的粘在了宣紙之上。
而燕景胥剛才的「鬼畫符」,也是整片精細刻畫的桃林枝乾。
紙扇作瓣,瓣散靈香,讓芩園中的桃林之景浮現在了宣紙之上。
「兒臣,今日呈上一幅芩園落英圖給母後。」
「望母後此後日日,都能如同今日這般歡笑欣怡。」燕景胥笑著開口。
一揮手,便讓小廝將這幅畫呈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