艽玉的邀約突如其來的到來,他並不知道嬰寧的真實身份,玉翠漠茶眸底是一池還未褪去的冷意,喊她一聲:「姑娘。」
「看來公子近日並未碰見煩心之事。」嬰寧開口問道。
艽玉卻仿佛依舊是冰冷的性子,隻不過在她麵前還算溫和。
「談不得上順心,這陣子我都在樂坊。」
「皇家樂坊?」嬰寧還是問了一句。
「是。」艽玉點點頭,他再一次的說道。
「若不是與你有約定,我也不用留在宮中這般久。」
「看來,你已經尋到芘縻花一事了。」
艽玉看著眼前似乎比自己還小上幾歲的貴族少女,漠茶眸也覺得有些好奇,他不知道為什麼這女子因何原因想要知道皇室之中的芘縻花一事。
但與他關係不大,況且他想要的東西本就在皇宮之中,皇宮一行是躲不開的。
好在事情都進展順利,他已經知曉了那東西是在何處,便也順手調查了皇室中現存的芘縻花一事。
「你可知曉...此時我們腳下這片土地,千年前的王朝?」艽玉忽然提到。
「千年前?」嬰寧思索了片刻,才開口。
「你是說,畀朝?」
艽玉垂下眼眸,掀開了依舊沉寂太久的過往:「畀朝身處中原之地,土壤肥沃又少見災害,便常有兵伐之戰。」
「好在皇族之人皆是忠勇之輩,便可維持著百年、千年的昌盛。」
「但百年前,畀朝敗了。」
他隻用了四個字,便陳述了一個王朝的滅亡。
艽玉卻不顯傷懷,而是接著說道:「傳聞畀朝皇族,出生便身懷異香,意為天降之人。」
「而吞噬了畀朝的國家的國主,在發現畀朝皇族之人身體的奇特之處後,便在戰爭勝利後並未直接處死全部的皇族之人。」
「而是擇其中貌美的皇族女子,作為禁臠。」
「為增加他的興致,又命令藥師製造了一種秘藥,強行讓畀朝皇族女子在某些時刻綻放出異香。」
「那些女子,求生不得求死不得,她們懷上了孩子,又被生生的打掉。」
「幾百年的演變,朝代也更換了幾代。」
「可畀朝皇室幾乎成為一個皇權的秘密,在朝代更替中保留了下來。」
「他們用芘縻一族,稱呼畀朝人。」艽玉漠茶眸有些血意。
千百年來的屈辱,讓他幾乎克製不住自己的怒火。
「艽玉。」嬰寧喚他一聲,卻未曾有回應。
他掩下苦痛的神色:「芘縻一族被關押在深山之中,絕對權勢的皇族之人可前去挑選,做為禁臠。」
「而芘縻一族在千百年來的演變中,無數次的想要奔向地獄。但是那些人卻不肯失去這樣的玩物,又不願芘縻一族留下皇室血脈。」
「卻強行讓芘縻一族族內通婚,來保證血脈的延續。」艽玉冷冷一笑。
他身上的雪色及不得眉目間的冰冷之意。
「可誰知道,芘縻一族根本不想存活?」
延續血脈?
讓自己的子孫生生代代相傳受著這般折磨,還不如死了算了。
「而在這些年來,因著族內通婚製的弊端,芘縻之族的血脈逐漸稀薄了起來。」
「但是約莫二十年前,還是有一位芘縻女子被帶來了宮中。」
「當今皇上的禁臠?」嬰寧問道。
「是。」艽玉回應。
「但她,早已身故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