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上素色祭祀長袍的皇帝,在李總管和燕啟臻的掩護下而悄無聲息的躲進了山林之中。
三人剛進了茂盛的山林中,便聽到幾道劇烈碰撞的聲音!
轟隆!
轟隆!
.......
李總管在奔跑的途中往後看了一眼,頓時被後麵的場景嚇得冒了一身的冷汗。
一些禦林軍雖然險險躲過了那些滾石,但是卻有幾塊滾石卻狠狠的碰撞上了禦轎之上,一時之間做工精美的騰龍轎竟然從中間斷裂開來。
幸好....
幸好陛下已經離開了轎子....
不然轎子裡....
李總管在心中驚呼自己還真是膽大包天,竟然敢想那樣的事情,餘光又看了一眼隻身穿著裡衣的四皇子,見燕啟臻抬手扶著陛下的動作,心中莫名的一咯噔。
似乎總覺得有什麼古怪的地方。
這四皇子怎麼從後麵的轎子中間來到了陛下的身旁?
而且還毫發無傷?
還未來得及李總管多想,就看到陛下的步伐有些跟不上,他剛跟上去幾步才一抬頭,就撞上了一雙朦朧幽潭的眸底。
這四皇子....
不會是....
這一瞬間,李總管似乎看到了多年前,踩著兄弟手足的鮮血殘才爬到如今地位的陛下?!
三人往山林中走的極深,皇帝實在有些有些乏了才緩緩的放慢了腳步。
「父皇,應該沒有跟過來。」燕啟臻幽幽的開口。
「臻兒,幸虧朕身旁有你。」
皇帝又想到了芩園殿時候,也是燕啟臻在身旁護著自己,沒想到這個年幼時並不在自己身旁的兒子,竟然對自己的崇愛這般深。
三人已經到了山林的深處,而燕啟臻緩緩的鬆開了手。
「父皇,本就是兒臣該做的。」
皇帝竟然說了一句:「這些年苦了你這孩子了。」
而他麵前的煙雨朦朧男子,眼神一抹寒光,似乎讓人有些看不透了:「父皇,這些年兒臣並不苦。」
「身於皇室之中,確是要吃些苦頭才能明白一些道理。」
皇帝聞言,也讚譽了一句:「當大局者,有磨練而成大器。」
「臻兒,你是個好孩子。」
燕啟臻又開口:「兒臣作為父皇的兒子,便是願以父皇為榜樣。」
他話音一落,身後的山林中卻憑空出現了不少的黑衣人。
皇帝和李總管一愣,似乎不明白這些人是從何而來。
而其中一人拿著黃澄澄的錦旨和一個古樸木盒走了過來,恭敬的交給了燕啟臻:「殿下。」
「臻兒...」
「你這是...?」
燕啟臻順手接過,步伐輕抬的走到了皇帝的身旁:「聽聞父皇當年也如同兒臣一樣,不過是個幼時不得寵愛的皇子。」
「不過也登上了如今的位子。」
「啟臻雖幼時未見過父皇幾眼,但卻依舊還是稍微知曉父皇的性格的。」燕啟臻垂下眼眸,掩去了過多的譏諷。
「父皇這一輩子圖謀譽名,又貪生怕死,冷血無情。」
「很不巧,這些兒臣都學會了。」燕啟臻頓了一聲,轉首含笑看向了這位已經有些蒼老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