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吧的客人並不多,在服務生端來冒著熱氣的普洱茶後,兩人之間的死寂才悄然被打破。
段甚摘下鼻梁上的眼鏡,才露出了他極其漂亮的鳳眼。
“寧寧,你最近好像有些奇怪。”段甚的指尖摩擦著微燙的玻璃圓杯,摘下眼鏡後的他少了點謹慎。
多了點慵懶的倦意。
可他的眼底,永遠有一處化不開的冰意,無人可以觸碰。
“段甚,這話該我問你。”
“我?”
段甚笑了笑,壓下了心中的煩躁,又開口:“我怎麼了?”
“什麼意思。”
段甚的視線停在了她微卷的睫毛之上,又不偏不倚的看向了她的脖頸。
光滑纖細的脖頸處佩戴著一枚無瑕的黑珍珠,美人骨偏偏透露幾絲涼薄的感覺,讓人難以轉移視線。
她的長相明媚,上揚的眼尾似乎永不服輸。
“之前不回消息的是你,永遠在逃避的是你。”
“段甚,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讓你突然轉變了態度。”她停頓了下,輕輕掃了一眼麵前男人仿佛泛冷的神色。
嬰寧輕品了一口普洱茶,茶意微滑,可味蕾舒張後便是一股醇厚的感知。
“但是我不過是隨你之願,順你之意。”
“怎麼就變奇怪了?”
她輕言幾句,似乎已經將兩人的關係推向了更遠的處境。
段甚隨著嬰寧說出的一字一句,神色逐漸有些僵冷,右掌骨節分明的指尖驟然攥緊了杯身。
半晌之後,段甚才恢複了常樣,眉目間明明覆蓋了幾絲慵意,但是丹鳳眼卻掀開了難以開口的認真。
他這次突然喚了她的名字:
“尤嬰寧。”
“倘若我說,是有原因的呢?”
而段甚麵前的少女聞聲,輕抬手臂支起了下巴,吐出了幾個字:
“願聞其詳。”
可段甚又沉默了。
兩人之間再次墜入到了死寂的氣氛中。
期間,段甚無數次的皺眉,精致昳麗的容貌仿佛透露出他的難處,但是最後他還是隻說了一句:
“抱歉。”
“我隻是現在還沒辦法開口。”
段甚抬眸,撞進了瑰麗沉醉的視線中,他心口處又軟了起來:
“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會......”
“段甚。”
“其實你之前的所作所為,我一直無法理解。”嬰寧搖了搖頭,眼底的失望刺痛了段甚,可她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停下了呼吸:
“如果你覺得作為你的女朋友,連實情都不能知道的話。”
“我想我們應該重新考慮一下我們的關係了。”
麵前的男人終於眼神也透露出了疑惑,眼底悄無聲息的出現了一道裂縫。
小狐狸唇間一動,而她脖頸間的珍珠無情的泛著死寂的光芒:
“段甚。”
“我們,分手吧。”
麵前的男人聞聲,驟然話語中的氣息都是不可置信:“你說什麼?”
“段甚,我們分開吧。”她又說了一遍。
她的話像一把萬年寒冰鍛造的細錐直接鑿進了他的胸腔,讓段甚的聲音幾乎冷的顫抖著發了出來:
“尤嬰寧。”
“你再說一遍?!”
昳麗自傲的男人,哪裡受到過這般待遇。
嬰寧起身,拿起了隨身的帆布包,轉身的時候還是補上了一句:“你已經聽到了。”
“何必讓我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