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高峰問:“這女人的屍體怎麼辦?用得著麼?”
衛鴻卿搖頭:“用不著。”
幾人散開,繼續尋找可以追蹤下去的痕跡,趁著這個工夫,劉小樓草草挖了個坑,將萍姑掩埋了。
這一夜追蹤下來,左高峰已然儘顯追攝之能,昨夜的追蹤,起初的那些線索,眾人都能一起發現,過了楊柳河後,八成的線索便都是他發現的,極擅從蛛絲馬跡中找到端倪,判斷方向。此刻也不例外,他竟然根據一根斷裂了半截的桃樹枝,判斷出對方改變了方向,轉向了東南。
譚八掌過來搭手,將盧子安屍體接過去,劉小樓頓覺輕鬆了不少,背著百多斤連跑幾十裡地,煉氣三層也會感到疲憊。
兩人綴在後麵,忍不住嘀咕起來。
“左峽主這身追尋敵蹤的本事著實了得,怎麼來的?劉賢弟知道麼?”
“說實話,以前和他也不過是點頭之交。隻是聽說,他是南方的獵戶出身,不記得什麼時候遷來咱們烏龍山的。”
“獵戶啊?他可比獵戶厲害多了。”
“那是,煉氣七層的獵戶,自是不同。”
“能立足於烏龍山的,多多少少總有些真本事吧。左峽主這手本事,很了不起。對了,劉賢弟的本事,也了不起!”
“譚兄過譽了,小弟能有什麼本事,不值一提。”
“賢弟何必自謙?以後我也叫你小樓吧?”
“好啊譚兄。”
“小樓,西山居士的本事是什麼?”
“這個小弟就真不知了,他離我們遠,須知烏龍山也不小……”
正說著,衛鴻卿回頭插話,他神情沉重道:“居士擅長法陣,隻是沒錢置辦好的陣盤,我一直念叨著,將來若是有了出頭之日,一定給他找幾套好陣盤……唉……”
劉小樓安慰他:“衛兄放心,居士能挺過去的,弟兄們一定能把他救下來。”
衛鴻卿長歎道:“希望如此……”
正在說話之間,前麵的左高峰再次停步不前,喃喃道:“不對……”
幾人都很緊張:“怎麼?追丟了?”
左高峰道:“已經兩裡地了,沒有新線索,要麼對方從天上飛了,要麼……”
衛鴻卿立刻警醒:“我們回去!”
四人很快原路返回,左高峰重新躍上樹枝折斷之處,仔細看過後道:“賊子由此上樹,然後躍到這棵樹,然後是這棵,沒問題啊……”
衛鴻卿:“散開,重新找!”
劉小樓四下望去,再次見到剛才掩埋萍姑屍體的土坑,微微隆起的土包,似乎高了一些?
不記得自己填了那麼多土啊?
想到這裡,他趕了過去,來到近處,發現土包和之前一樣,並沒有什麼區彆,應該是自己眼花了。
轉過身來再去找衛鴻卿等人時,卻發現他們三個忽然消失了,他呆了呆,叫道:“衛兄……譚兄……左峽主?”
卻沒有任何人回答,樹林中一片寂靜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