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老為了斷沈離和傅應寒的念想,也顧不得自己曾答應老友不往外說了。他此刻全往外禿嚕了出去:“京中五大姓,裴姓便是其中之一。裴家和傅家一樣,都是百年望族,出的後輩也無一不出眾優秀。但裴家這一輩那個小女兒是個例外,天生癡傻,傻的與他們格格不入,簡直不像是一家人。”
聽到後麵的沈離:“………”
“不過後來有高人大師看上了裴家那小女兒,收為徒弟帶走了。”席老繼續道,“但知道的人很少,外人隻以為裴家是嫌那小女兒太丟臉,把她送鄉下去了。實際上,她其實是被特調局前任局長陳仲文帶走的。”
“說來也奇,陳局帶走沒多久,裴家那小女兒突然恢複正常,不傻了。但也沒有回到裴家,而是就留在陳局身邊。五年前陳局意外離世,她也還是留在特調局裡,幾乎不與裴家人見麵。”
沈離無言許久,問道:“後來呢?”
席老歎了口氣,說道:“裴家人很少收到她的消息。後來就是一年前,特調局突然告訴裴家,他們的小女兒因某個任務出意外身死離世。裴家人不相信,去特調局要個說法,還想把人要回來查個清楚。但也不知道為什麼,特調局語焉不詳,不肯說清楚,也遲遲不交出她的屍身。”
沈離擰眉,抬腳勾過另一把椅子來坐下,問:“那和跟傅家有何關係?”
席老看眼她,語出驚人道:“因為當時,傅家也去要人了。”
沈離微愕:“傅家?”
席老點點頭,“特調局之所以當時能躲過裴家,就是因為傅家突然插了一腳,然後特調局讓裴傅兩家先自行商量好,到底要把裴家小女兒的屍身給誰,再作打算。兩家人誰也不相讓,就那麼拖著鬥起來了。”
沈離納悶:“傅家為什麼要裴清的屍身?他們當中有人認識裴清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席老聳了聳肩,又道:“但肯定不安好心就是了。說不定傅家知道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又或者要用裴家小女兒的屍身做些什麼。反正他們從那以後就不和了。”
沈離沒有說話。
席老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道:“離丫頭,你記住沒?傅家不知道在搞什麼,傅應寒這小子也肯定沒安好心,你往後離他遠點,不,還是再也不要理他了,免得被他算計!”
沈離偏頭避開席老,說道:“我心裡有數。”
席老吐槽道:“你有什麼數?我看你已經被他騙的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沈離:“……”
沈離麵無表情道:“便是有什麼,那也是傅家的事。關傅應寒有什麼?外界誰不知道,他一年前就離開傅家了,甚少回去,他能參與傅家什麼?再說了,自我認識他至今,他待我向來不曾虧騙。他要是想算計我,還需要等到現在嗎?以前沒有機會嗎?”
席老:“………你要不聽聽你在說什麼?你方才還說你心裡有數呢!但你分明已經蒙蔽了!”
沈離彆過臉去,“我累了,要休息了。”
席老無可奈何的看著她,見她實在油鹽不進,唉聲歎氣的離開。
他走後,沈離就關了門,走回去繼續收拾行李。
但沒一會兒,沈離就莫名煩躁的摔了隨手拿的東西,然後找出手機來,給閔參打了個電話。
對方很快接通,意外道:“怎麼這時候找我?有事?”
沈離直截了當的問:“一年前我死後,裴傅兩家都去要過我的屍身嗎?”
閔參一愣,說道:“是有這麼回事。但是知道的人寥寥無幾,裴傅兩家也瞞的很嚴實,特調局更是捂的死死的,你是咋知道的?”
“這你不用管。”沈離麵無表情道,“他們為什麼要我的屍身?”
電話那邊,閔參像是在搗鼓什麼瓶瓶罐罐,他漫不經心的道:“裴家要你,那不挺正常,你是裴清啊!至於傅家……那我上哪兒知道去。”
沈離就問道:“當初傅家去要我的人是誰?”
閔參回想了下,道:“不清楚。但你在特調局不是還有一批心腹嗎,你私底下聯絡他們問問,不就行了。”
沈離皺眉:“你蠢嗎?我現在怎麼聯係?生怕特調局發現不了我嗎?”
“嗐,這簡單。”閔參道,“玄門和特調局素有往來,見麵不是稀奇事。你給我個名字,明天咱倆見麵的時候,我給你帶過去不就行了。”
沈離想說什麼,閔參立即道:“你可彆指望著我給你問啊。就你提拔的那些人,他們除了認你師父,就是認你,彆人的話咋個可能聽?你覺得我能問出來嗎?怕是對方轉頭就上報了,到時候我哥肯定知道。他一向嚴禁我摻和五姓的事,知道了不得揍死我。”
沈離想了想,報出個名字;“肖懷森。”
電話那邊的閔參險些被口水噎到:“誰?肖懷森??他竟然是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