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沈離許久都沒有再開口說話,手機那邊的男人柔聲問:“怎麼了?”
沈離回神,說道:“沒什麼。隻是你這樣一來,同絕境洲那邊的傅氏一族豈不是就撕破臉了。”
傅氏一族好歹是華盟理事會的成員之一,論這個,還是不能輕視,有些麻煩的。
然而男人說來卻有些不以為意:“無妨,我家早就分了出去,與他們沒什麼關係了。如果他們不收斂點還要來找麻煩,也是他們自個兒找死,我滿足他們便是。”
頓了頓,傅應寒安撫意味的說:“你不用擔心,那邊的人對我來說算不得什麼。”
沈離信,在她印象裡,傅應寒好像一直就是無所不能,什麼都能做到,什麼都不用擔心嗯。
雖是如此,沈離還是道:“有麻煩需要我幫忙的,儘管說。”
華盟,也動不了她。
男人低磁嗓音柔和的應下,並問道:“還有其他事要問我嗎?”
“……沒了。”
沈離說。
傅應寒道:“天色也不早了,現在去洗漱睡覺,嗯?”
沈離噢了一聲,便道:“那我掛了。”
但她沒動,直至男人若有所覺的揚聲問:“明天早上想吃什麼?”話語裡還帶熹微的笑意。
沈離立即道:“藕肉餡的混餛飩。”
“看來你小姑娘是真的很喜歡吃餛飩,沒問題。”傅應寒溫聲道。
沈離跟對方說了句晚安,聽到同樣的回複,才滿意的掛斷電話。
她放下手機鬼使神差的去洗漱,換了身睡衣上床。
但這會兒沈離卻有些睡不著,睜大雙眼仰頭望著冷灰色的天花板,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天花板上似乎映出了傅應寒的麵容。
她甩甩腦袋讓自己清醒些,又用力抹了把臉,才閉目準備睡覺。
……
次日。
沈離頂著一晚都沒睡著出現的黑眼圈,大早就起身洗漱下樓,然後便見到了已經在一樓等著的傅應寒。
席老也在。
他難得沒對傅應寒吹胡子瞪眼的,還有點和藹的叫他吃傭人端上來的水果。
傅應寒禮貌道謝,一言不發的聽著席老念叨最近沈離的事,神色非常認真,偶爾插句嘴應一應。
沈離打了個哈欠,本來沒想去打擾他們難得的平靜相處,結果這時席老突然說起她小時候的糗事。
“傅家小子,你是不知道沈離那女娃子小時候有多皮,那時連路過的狗朝她叫兩聲,她都得對叫回去,還爬上偷果、下河摸魚,她一個人乾也就算了,卻還帶著同鎮的孩子一起乾,搞得有個孩子險些……”
“你們一大早就在這兒,不嫌困嗎?”
沈離黑著臉立即打斷,沒有給席老說下去的機會。
席老回頭看了她一眼,對傅應寒道:“你看她,小時候乾了那麼多事,當時不覺得丟臉,現在覺得丟臉了。哎,要是老頭子我當時帶著手機的話,一定給你看看。還是你們年輕人好啊,連黑曆史都是高清的,想賴都賴不掉。”
傅應寒忍俊不禁,見沈離快要惱了似的,阻止席老說下去,道:“沈離什麼樣子,我都喜歡。”
席老便打量沈離,隨後在打量傅應寒,發出靈魂疑問:“以你現在的情況,要向找到個合適的另一半,何其容易。”
怎麼就看上了他家這個呢?
其實真要算起來,傅應寒各方麵條件是頂配的,席老現在以平常心看到傅應寒,挺滿意,心裡就微妙的生出了些惋惜。
沈離:“………”
你要不聽聽你在說什麼?
傅應寒失笑,道:“能認識沈離,是晚輩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