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參看他那麼堅持,有點生氣:“隻要你不在主墓室,我們就不會再深入。我們又不是不知道主墓室可能有她以前對付過的死靈。我最後說一遍,穆堂舟,你給我老實坐下休息。”
穆堂舟不僅沒聽,反而還想摸著黑往墓道入口走。
閔參深吸口氣,猛地起身抓住他的手,喝道:“你現在走沒有用!這裡的墓室會移動,我們已經不在原來我和沈離分開走的墓道前了。就算要回去找沈離,也得等等墓室下一次移動再說。”
頓了頓,閔參清楚感受到穆堂舟的身體在微微顫抖,像是在忍耐著巨大的痛苦。
他心軟了下,語氣柔和起來:“這個墓的情況非常複雜,貿然亂走,極有可能會陷入新的未知危險。如果這個墓室的移動是有規律的,我們沒有弄清就亂走,萬一走反了呢?萬一和沈離越來越遠了呢?到時候如果她真遇到什麼,我們豈不是更束手無策?”
“穆堂舟,”他輕聲叫他,耐心的安撫,“你冷靜一點,彆著急。至少要弄清楚這裡是怎麼回事再走,才安全點。相信我,沈離不止是你妹妹,我也把她當妹妹,不比你擔心少。”
穆堂舟茫然的停在原地,雙眼有點難以聚焦。
突然間,他腿腳一軟,往前倒去。
閔參若有所覺的趕緊伸手接住他,慢慢坐倒在地,小心的避開他身上的傷。
旋即,穆堂舟突然抱緊閔參,俊臉深埋進閔參的頸窩中,閔參驚悚的感受到了濕意。
“你……你哭了??”
他震驚。
先前他在華國揍穆堂舟揍得那麼慘的時候,都沒有見穆堂舟掉一滴眼淚啊!
閔參有點慌:“你怎麼了啊?穆堂舟,你是不是很疼?”
寂靜的墓室裡,閔參的心跳的很快,也很不安。
過了會兒,他才聽到穆堂舟深深壓抑著的沙啞聲音:“我疼,我他媽要疼死了,從來沒這麼疼過……”
“啊?可……可我現在沒止痛藥了……”
閔參手足無措,一時間連手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裡,唯恐碰到穆堂舟身上的傷。
“不用止痛藥,沒有用。”
穆堂舟疲憊的聲音又響起,幾乎緊貼著閔參的耳畔。
他抬頭,怔愣的望著前方,但他都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麼,唯有心口處一縮一縮的鈍痛,讓他在窒息中清醒。
“閔參。”
“嗯?”
“我身上的新傷,是你捅的嗎?”
閔參聞言心虛起來,“那什麼……可不怪我,我一進這裡,誰知道你在,而且要弄死我!你還咬了我呢,好深的傷口,肯定會留疤了。我說,你小子是不是記恨我咬了你一口,所以故意報複回來……”
穆堂舟打斷說道:“如果等會兒我再次不認識你了,你要記得再捅我一刀。”
他吃力的抓起閔參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處,“捅準點,這裡。然後你幫我個忙,儘快回華國,找到特調局裡當年我穆家出事的案宗,藏起來。彆讓我爺爺他們知道,也彆讓……離離知道。”
閔參一怔:“你什麼意思?”
穆堂舟眼皮有些昏沉:“我不知道,我也不明白……為什麼他們會是這樣……原來那麼疼……他們怎麼能……”
閔參覺得穆堂舟的狀態更不對了,叫他:“穆堂舟?你彆嚇我,你到底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尚未說完,麵前人突然轟然倒向他,再次陷入了昏迷。
“穆堂舟?穆堂舟!”
“你彆嚇我,快醒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