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離心軟了下,抬手拍拍他的後背,說:“我沒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
瞥了眼自己全身零零散散包紮傷口的繃帶,她補充了句:“至少沒死在地下墓裡,這說明老天都不願意收我,讓我一直活下去。”
聽到這話,傅應寒鬆開沈離,深深的望著她,眼底的情緒說不清道不明,卻看的沈離心口湧上些陌生的酸澀。
她便握住傅應寒的後,道:“我沒事。”
傅應寒呢喃般低聲道:“可我不是每次都能及時趕到救下你……”
他說的輕,沈離沒太聽清楚,“你說什麼?”
“……沒什麼。”
傅應寒很快調整好情緒,道:“我給你做過全身檢查,結果還可以,休養幾天就恢複了。但你身上這些傷,還要養些時日。特彆是你的胳膊。”
他目光落在那上麵,滿滿都是疼惜,“幾個月內,都不可以提重物、用力,記住了嗎?”
沈離心想,自己這條胳膊還真是多病多災,又脫臼又跟彆人打架,還要拖人,沒廢都是幸運的。
她點點頭,“我明白。”
又想起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對了,跟我的一起其他人呢?”
傅應寒道:“昨晚救出你們後,穆堂舟被穆老爺子留在了穆家診治,我不知道他的情況。閔參和那個女人也在這家醫院,但是,我給你檢查過後,想去看看他們是怎麼回事後,才知道穆老爺子突然派人已經接走了他們,帶去了穆家。至於你說的姓趙的那兩人……他們不知所蹤。”
“不知所蹤?”
“嗯,我當時想著你,沒有注意他們,後來問過跟著人,他們都說沒看到過他們。”
沈離沉思幾秒,忽的道:“人是在穆家的地盤消失的。八成也是被穆老爺子帶走了。”
傅應寒其實也是這麼想的,但他對此頗困惑。
“沈離,你們在他會插手這麼多?”
沈離往後一靠,邊在腦海裡梳理著事情的來龍去脈邊將在地下墓的遭遇告訴傅應寒。
全部聽完後,傅應寒神色凝重了些,“已經確定,那個老k和黎湘英,同製造丹藥的事情有關?”
沈離嗯了聲,“他們說與幕後之人並無關係,但與之交易的那個人,可能就是幕後之人,所以那丹藥才流通在市麵上。根據目前掌握到的證據來看,他們不像是說謊,但還得派人去查查他們說的人,才能確定實情。”
傅應寒緊接著道:“要想查,得從他們口中得知具體的人與交易地點,包括他們。這幾年來所做的事。可他們現在都在穆家,我們得去穆家將人要出來問清楚。”
沈離道:“不錯,我得親自去一趟穆家,找穆老爺子。”
傅應寒擔心的看著沈離,道:“你才醒過來,多休息休息,這些事交給我去做。正好,我明日也要去穆家拜訪穆老爺子。”
沈離猶豫了下,隨即就道:“此事身為隱秘,單你一個人去,穆老爺子不一定會應承你,也不一定會說實話的。這樣,我同你一起。我師父與穆老爺子畢竟算是相識,我又曾對穆家有恩,我出麵比較合適。”
傅應寒蹙眉,沒有作聲。
沈離捏了捏他的手心,他這才改口道:“那好吧,如果到時你有什麼不舒服的,一定提前跟我說。”
“行,這方麵我才不虧待自己。”沈離道,“哦對了,還有兩件事。”
傅應寒:“什麼?”
沈離擰眉道:“穆堂舟他們都服用了丹藥,危在旦夕。按照老k所說,丹藥無解,目前最好的辦法是找到以前負責他們那些試驗品的醫生診治。所以他們留在穆家,處境比較……”
突然間,沈離想到了什麼,瞬間鴉雀無聲。
傅應寒看著她,緩緩道:“你也想到了。”
沈離遲疑不定。
傅應寒道:“此先,我想著你肯定擔心穆堂舟和閔參,便派人去向穆老爺子遞了句話。正好我人就在這醫院裡,讓他們將人送來,我一並救治。可穆老爺子拒絕了。方才穆老爺子的特助也來了,來傳穆老爺子的意思。言語間,我聽著穆老爺子似有辦法救他們,讓我隻需要照顧好你,不必管其他。”
“他們傷情特殊,穆老爺子卻留下他們救治,還不擔心,說明穆老爺子自己就有辦法。可他們的傷情是因那丹藥所致,穆老爺子為什麼會有辦法?最大的解釋就是,穆老爺子也和丹藥有關係。”
“而且,穆家一向管治極嚴,若要在穆家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於他們那麼重視的後山安營駐紮那麼長時間,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據我了解,穆家每兩日都會搜查周圍山係。他們如何躲得過?我瞧他們的營地,也不想是挪動過。”
傅應寒說完,語氣沉了些,“疑點有很多,這還隻是其中明顯的幾個罷了。最能解釋的原因,就是穆老爺子也知道那丹藥,默許,甚至也摻和了他們的進展。”
來到穆家時,傅應寒便估摸著不對勁,但他還不想打草驚蛇,想再查查。
但是看到沈離在地下墓弄的那麼狼狽,傅應寒便起了怒意,言語間敲打了穆老爺子特助不少,要穆老爺子給個交代。畢竟,在他下墓前,穆老爺子還說什麼都不知道呢。
沈離沉著臉,盯著自己的手心看了許久,突然道:“我看k哥對提及穆老爺子很陌生,對穆家……似乎也陌生。”
傅應寒一下子意會到沈離的意思,瞳孔微緊,“你是說,穆老爺子便是真的有關係,也可能隻會是以一個不露麵的幕後者的身份,同他們交易?也就是……黎湘英他們說的那個交易者?”
“我不確定。”沈離聲音微冷。
不管怎麼樣,穆老爺子縱使黎湘英等人在他家的地下墓用人做實驗的事,應該是跑不了了。
“我包呢?”沈離忽然說,“我在地下墓裡麵找到兩個很重要的東西。一個是有字的牌子,在我包裡;另一個就是丹藥極其藥方,在我衣服……我衣服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