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老爺子意味深長的看著他們,揮了揮手,又有傭人過來倒酒。
“先前躲了一杯,現在可不能躲了。”穆老爺子朝沈離敬了敬杯。
沈離皺眉才拿起來,就被傅應寒按住手,她抬頭看他,然後搖頭。看樣子,穆老爺子今天是非要她喝了,才肯結束這個話題往下說。
行,喝就喝,穆老爺子總不至於真的害她。
然而,就在沈離要喝下時,天花板處突然傳來樓上巨大的動靜,像是有什麼東西重重砸在了地上。
沈離下意識抬頭。
穆老爺子皺眉看了眼天花板,給侯在門口的劉叔一個眼神,對方悄然轉身而去。
沈離放下酒杯,問:“上麵是什麼動靜?”
“應該隻是傭人無意打翻了什麼東西,不必在意。”穆老爺子說,“丫頭,咱們繼續,你快嘗嘗那酒是什麼滋味,以後泉下見老陳,我也好給他個說法。”
沈離感覺到傅應寒放在桌底下的手捏了他一下。
她會意,很乾脆的一飲而儘,入口除了說不出來的澀感,其他一切都還行。
她看向穆老爺子,“好酒,難為您二位當時準備了。”
穆老爺子哈哈一笑,“喜歡就好,多喝點。”
沈離默然點頭,傅應寒這時忽的問:“不知老爺子怎麼會知道我們今日要拜訪?晚輩記得,此前並未提前通知您。”
老爺子不甚在意的說道:“你們都不是f洲的人,想來以你們的身份能力,還有什麼事要做,不會在f洲耽擱太久,一周已是極限。但你們還有不少疑惑,走之前定然會來的。”
當然更重要的是,他穆家在醫院裡又不是沒有眼線,得到什麼消息很正常。
穆老爺子看著他們,再次舉杯:“你們這不就來了嗎?”
沈離和傅應寒想定後,也舉杯。
隻是意外比他們想象得來的還要早,這杯一喝完,兩人便眼前發黑,頭暈目眩,世界旋轉著脫離他們。
沈離也不意外,順著倒在桌上,用個舒服的姿勢趴著。失去意識前,她仿佛隱約看到穆老爺子長長的歎了口氣,口中呢喃了幾個字。
她隻來得及抓住傅應寒的手,就再也沒有意識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沈離再有意識時,聞到了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化學試劑味極淡淡的硝煙味。
她緩緩睜開雙眼,第一時間意識到自己躺著動也動不得,卻是在一個布置比較奢華的偌大房間。
她偏頭,旁邊豎著個支架,上麵掛著吊瓶。
而且,她的手臂被蹦帶包的嚴嚴實實,隻是稍微試著動一動,就疼得鑽心剜骨,仿佛少了塊血肉似的。
她擰眉,嘗試撐著床麵起身。
下一刻,突然吱呀一聲,房門開了,進來的是劉叔。
沈離眼疾手快的閉眼裝睡,誰知劉叔走到床邊後卻停了下來,道:“小姐,您彆裝了,監控都拍到了。”
沈離猛地睜眼,問:“這到底怎麼一回事?!”
劉叔的神情卻出乎意料的悲傷難過,他說:“小姐,老爺子他……已經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