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先前場上的氣氛還隻是微妙,那麼此刻隨著趙從嶽的話出口,氣氛一下子變成窒息般的死寂。
他們不見得知道“般若”到底是什麼香,卻明白一點——浮生是製香大師,名聲赫赫,經她出手的沉香本就對人體有著各種好處,那麼連她都說是做不出的頂級沉香,那肯定是價值連城的極品!
現在,浮生卻已經將其做出來了嗎??
趙從嶽注意到周圍人瞬間變得貪婪和渴望的視線,嗤道:“沈四當家,你方才還口口聲聲的說什麼‘般若’能解丹藥,言語間為力不能及而遺憾,卻明明能做而隱瞞,甚至想獨享,不太好吧?不如拿出來,讓我等共賞一二?”
但他卻沒有看到沈離和傅應寒露出騎虎難下的神色,甚至非常淡定的看著他。
他心下微疑時,聽到古池稀奇道:“你從哪兒聽說的這消息?”
“這還用我特意打聽嗎?就是他們那兒傳出來的消息!”趙從嶽道。
傅應寒倏然接話:“我們這兒何時有這種消息?要是真的有,為何隻你聽說過,其他人卻沒有聽說過?”
“因為……”
趙從嶽才開口,突然發現自己回答不上來。
對上那兩人似笑非笑的視線,以及周圍人困惑的低語,趙從嶽猛地反應過來。
沈離扯了扯唇角。
她和傅應寒是散過這種消息,不過隻是叫人在地下拍賣場那邊散一散而已,除了禁區的人,其他勢力基本沒有聽說過的。
“沒想到趙先生看我們不順眼到這種地步,連這種空口無憑的話都說的出來。”
沈離冷冷淡淡的話音在這會場上緩緩響起,“我如果真的做出了‘般若’,早就拿出來證明自己的能力,或者賣出去賺一筆了。就算自己收著,也會叫一些人知道。畢竟,我能做出一份,難道做不出第二份嗎?為什麼不叫更多人知道提高我的身價?可是趙先生,在場就隻有你聲稱自己知道呢。”
傅應寒配合的同沈離說:“在今天晚宴之前,絕境洲外界還不知道你。這位趙先生卻提早知道,並且是衝此香。看來他早就頗關注你我。該不會……今天是故意來找麻煩的?”
“嘖,妹夫,你可彆亂說。”
古池玩性上來,斜倚著桌沿拿酒,吊兒郎當的開口:“他要是早盯著你們,肯定也知道華盟和黑盟親如一家了。如此,禁區有什麼理由針對你們?怕不是這個姓趙的故意尋私仇。呀,怎麼會是私仇呢?他不不是特調局那個趙局嗎?”
傅應寒唔了聲表示讚同,故意問趙從嶽:“所以趙先生需要給我個合理的解釋吧?到底是趙先生本人,還是禁區的意思?如果隻是趙先生本人,想必禁區也不知道,那你主子會如何給傅某交代?”
趙從嶽一想,臉色微白。
後麵的保鏢們聞風而動,紛紛上前,呈保護之勢。
傅應寒眼神一深,“在我的地方動手?趙從嶽,你確定?”
趙從嶽自是不會給傅應寒找麻煩的理由,微抬了下手,讓身後人退,他硬生生擠出給個笑容,“傅理事真是誤會了。看這鬨的,趙某本也隻是代禁區來祝賀,怎就因一時被冤枉而動氣,讓兩位不舒服了呢?趙某真是該罰!回去趙某便向主子請罪。”
絕對不能讓形勢不利於他,不然那位真可能會為了平息,把他交出來!
“趙先生真是牙尖嘴利,紅口白牙一碰,就成了我們的不是。既是這樣,再待下去想必也和氣不起來了,那就恕不遠送。”沈離麵色淡淡的直接下了逐客令。
傅應寒目光落在門口,看到傅七出現,隔空朝他點了點頭表示安排妥當,便也道:“今日禁區的祝賀,傅某記下了。趙先生記得回去轉告你主子,怎麼給傅某一個交代!”
趙從嶽垂在身側的手攥了攥,不明白明明起初是他全然占優勢的局麵,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他陰沉沉的看著兩人,忽然一笑,上前靠近。
傅應寒不假思索的橫臂擋在沈離前,警惕的看著趙從嶽。
後麵的古池也站直身子,麵色冷戾的瞪著趙從嶽,仿佛隻要他輕舉妄動,就會動手!
趙從嶽其實並沒有想做什麼,隻是不甘心吃虧,想最後膈應一把兩人。
尤其是沈離!
要不是她,他本可以繼續安生的在華國!
“你以為你們贏了嗎?”趙從嶽壓低聲音,隻有他們三人能聽見,他看著沈離,嗤道:“沈小姐,你利用我身邊的人拉我下台,可曾想過自己也會被信任的人背刺?”
沈離不為所動。
趙從嶽一字一頓道:“f洲穆家的老爺子,聽說沈小姐同他關係不錯,是吧?”
沈離微眯起眼。
“隻可惜,你們從來就不是一路人。他還告訴了我關於你們的一個很重要的信息呢。”趙從嶽微微一笑。
“你是說,他是怎麼做出‘般若’的?”傅應寒忽的說。
趙從嶽一怔。
傅應寒眸光帶著上位者看可見他有多蠢。回去告訴他,我等著看他怎麼保你。”
趙從嶽臉色頓時難看到了極點。
沈離扯了扯嘴角,看趙從嶽的眼神也依舊淡漠,令趙從嶽越發怒火中燒。
“你以為你們很聰明嗎?!有空在這裡說大話,不如想想,你們的東西此刻在哪兒了!”
說罷,趙從嶽成功看到沈離和傅應寒變了的臉色。
他滿意的退回去,聲音這才恢複到尋常:“祝賀結束,既然兩位不歡迎,趙某便走了。希望日後再見,兩位能看的慣趙某了,不然,你們多難受呢。”
趙從嶽最後得意的看眼兩人,轉身揮手示意保鏢們離開。
古池見此忍不下去了,直接上前一腳踹倒趙從嶽。
“你他媽算什麼身份?什麼時候,輪得到一個上不了台麵的小嘍囉撒野了?!回去告訴你那主子,他不會管教底下人,老子替他管!不服?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