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離沉默,沒怎麼說話。
須臾,她忽然起身,在周圍的櫃子前看裡麵放的各種玉石。
傅應寒見此,也沒說什麼,低頭繼續專注的刻畫手中的玉石。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下雨一刻,眼前忽然出現沈離細長冷白的手,並一塊曜黑的玉石。
他微怔,停下手裡的動作,抬頭看她。
沈離問:“喜歡這塊嗎?”
傅應寒不太明白她怎麼突然問這個,再次掃了眼,道:“能選的,我都喜歡。”
沈離早料到他會這麼說。
在她麵前,他好像從來沒有表露過自己的什麼愛好,一直都是她喜歡什麼,他便跟著喜歡什麼。
就比如帝景公寓,她尚記得第一次進去時,整個公寓的風格冷淡又沉穩,能表現出他私人喜好的東西還是不少的。可她去了幾次後,又偶然間發現,他不動聲色的把自己公寓裡的東西換了大半,全成了她偏好的,也不管自己習不習慣。
沈離壓下複雜的心緒,拉過他的手來,比照了下他腕骨上的佛珠,道:“嗯,這個顏色同你的佛珠相襯,那就這個吧。”
說罷她坐回去,也挑了些工具開始刻做。
傅應寒直勾勾的望著她,心裡已有猜測,卻還是忍不住問,想聽到她親口說:“小姑娘這是做什麼?”
“給你做個扳指帶。”沈離頭抬都不抬的說,“你不是玄師,也需要件護身法器,彆人做的我不放心,恰好,我自己就會做。不過我不用李老給它服印,給它用玄術即可。”
傅應寒漆黑深邃的眸光灼熱了些,望沈離半晌,無聲的笑笑,低頭繼續做。
顯然沈離做的很熟練,動作和速度都快,一把小刀就可以解決一切,沒多久便做好了扳指的雛形,將表麵打磨光滑,再鏤刻上些簡單的花紋做裝飾。
半個小時後,便坐好了。
她在燈光下仔細看了看,確定沒什麼疏漏之處,拇指在小刀刀刃上輕輕一劃,將自己的血滴在扳指表明。
輕喃幾句,沈離掐訣在扳指表麵拂過。
扳指上閃過道金光,融入其中不見。
“好了,伸手。”
沈離抬頭看向傅應寒,他的墜子做了大半,也差不多了。
聞聲,傅應寒看她,依言伸手,但並非是手心朝上要接過去的姿勢,而是掌心朝下,像展示給她。
沈離:“?”
“小姑娘自己給我戴上。”
男人盯著她,一字一頓的說,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沈離默了默,覺得這有點奇怪,搞的好像她在給他戴求婚戒指似的。
一定是她想多了。
沈離甩甩腦袋,將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趕出去,握住他的手,將扳指戴上推進他的木製。
他的手生的好看,勁直有力,也修長,淡青色的血管脈絡在期間,是名家也雕刻不來的絕色,那枚流光生潤的黑石在上麵,與腕骨的佛珠相得益彰。
傅應寒隻掃了一眼,便很滿意,道:“男朋友很喜歡。”
瞥見沈離手指上有點傷口,他放下手裡的東西,說了句稍等,起身出去。
沈離正奇怪著,他又很快回來了,拿了個創可貼給她包上,“下次需要用血的話,同我說,用我的。”
沈離看他,點點頭。
“你吃點東西等我,我也很快就好。”
傅應寒親了親她額頭,坐回去繼續雕刻,手下速度加快不少。
沈離慢吞吞的捧著杯果茶喝,看著他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