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令沈離有些一頭霧水。
傅應寒瞥班讓,對方很有眼力見兒的拿來個板凳放在門口。
他放下沈離,扶她坐著,解釋道:“發現是九黎十八寨的人所為後,我沒有讓虺王寨大巫祝走,叫他傳信給其他族寨,讓參與的人都滾過來。而在你醒過來前,華胥已經醒過來一次了。”
“他大發雷霆,讓這些人都跪在院中,沒有他的吩咐不許起身。而他自己因為精神不濟,又昏睡過去了,到現在還沒醒。”
班讓連連點頭,快意的說:“不錯!”
旁邊的阿婆則有些惶恐,但見沈離虛弱的樣子,便隻剩下心疼和對那些大巫祝們的不滿。
沈離再看向院中那些人。
他們大多都上了年紀,跪到此時已是搖搖欲墜,臉色又青又白,快要受不住了。不過沒一個人敢起身離開。
她看天色,“現在是什麼時間?”
“早上八點多了,”傅應寒說,關心的問:“餓了?想吃什麼?”
阿婆忙道:“鶯鶯,阿婆給你煲了湯,你等等,阿婆去給你端。”
沈離嗯了聲,隻問道:“他們在這兒跪了一夜?”
傅應寒點點頭,漠然的掃了眼大巫祝等人。
班讓直接呸了口,“跪一夜算得了什麼,乾脆跪死他們好了!”
大巫祝等人麵露憤色,怒視他們,在看到班讓朝他們做鬼臉時,氣的差點背過氣。
沈離選擇了漠視,回到屋裡喝阿婆端來的雞湯,就著素包子連喝了兩大碗,還吃了不少肉。
阿婆覺得她吃的不夠,不住給她夾。
沈離實在吃不完,默默夾給傅應寒。
他們這廂吃的時候,班讓就直接到門口蹲著,專杵在同樣餓極了的大巫祝等人麵前,吃的又香又誇張,氣的他們臉色愈發的鐵青,又不敢說什麼。
沈離見阿婆像是守了她一夜很累了,勸她歇下,然後和傅應寒出去到院中,坐在石桌前,冷冷看著為首的幾人。
“說說看,要是有合理的理由,我也許能放過你們。”
“沒有理由,你這種人早死一天都是九黎十八寨的福祉!”歸河寨大巫祝率先忍不住,“這幾日來,我歸河寨日日有人橫死,你管過他們的無辜嗎?!都說佛口女是庇佑人的靈女,隻會害人的妖女還差不多!”
沈離譏諷:“他們當真無辜嗎?還有你,你若真心係你的寨民,該做的是來找餘鶯鶯,想方設法向餘鶯鶯賠罪補救,讓餘鶯鶯放過他們,化乾戈為玉帛。結果你找人殺餘鶯鶯?怎麼,你該不會愚蠢的以為,隻要佛口女死了,你們村寨的詛咒就會解決了吧?”
歸河寨大巫祝咬牙無言。
虺王寨大巫祝抬頭:“詭辯!難道來找你,你就會放過歸河寨了嗎?不會!像你這種妖女,慣會迷惑人心,不僅迷惑了華胥大人,連老夫的延兒都被你騙的迷失自我,再不似從前了!”
傅應寒看著大巫祝,冷淡的說道:“不是阿延變了,是你們在歧路上越走越深。你們不想著如何補救,一味的製造問題,遲早會自食惡果。”
“住口!”大巫祝一臉失望,“我們所作所為從來都是為九黎十八寨。延兒,你從前是個很明事理的孩子,如今……爺爺真是後悔把你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