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涼意在眉心流竄過,沈離徹底失去意識倒地。
昏迷前,她的最後一眼,看到的是阿延痛苦的縮成了一團,伸手想要抓住什麼。
一個巨大的血色圓形術陣,在他身下隱隱成形。
……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沈離再有意識時,聽到了有人叫她。
“鶯鶯……鶯鶯……”
她用儘力氣睜眼,看到的是阿婆。
對方滿眼疼惜的看著她,問她如何。
她想說話,卻發現自己開不了口,也動不了。
她似乎在一個人的身上,而她控製不了這個人。
隻見阿婆顫顫巍巍的給“她”上了藥,然後就萬分不舍的走了,她還沒反應過來,又聽到了餘父餘母的聲音,他們叫餘鶯鶯快回去乾活,然後“她”動了。
沈離這次明白過來,她還在餘鶯鶯的身上,但主導身體的是餘鶯鶯本人。
她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又為什麼還在餘家,不得不通過餘鶯鶯的視角看著,餘鶯鶯帶著一身的傷回到餘家,怯生生的麵對著餘家人的打罵,默默去做所有家務。
而且日複一日,沈離始終都沒法占據身體做些什麼。
這種日子過了有一年,突然有一天,餘家外麵出現了很大的動靜,連在柴房裡的餘鶯鶯都注意到了。
但餘鶯鶯不敢出去,她剛被餘父餘母禁足。
沒想到的是,柴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推開來。
餘鶯鶯下意識的回頭,沈離通過她的眼睛看到了一個帶著麵具的,一身布袍的白發男人,是華胥。
他太高大,擋住所有外麵的視線,逆著光晦暗的看來。
餘鶯鶯沒有見過對方,害怕的往裡縮。
世界在這一刻仿佛寂靜了,沒有人出聲。
良久,華胥上前一步,走動間露出外麵的情形。
沈離感受到餘鶯鶯驚詫的睜大眼,因為她隱約看到外麵的院中,跪了滿地的人,其中就有她的爹媽,好像還有歸河寨的巫祝。
“你不認識我嗎?”
華胥驀地開口。
餘鶯鶯被問的茫然,大著膽子抬頭看了對方一眼,小幅度的搖頭。
男人沉默的看著餘鶯鶯。
須臾,他意味難明的嗤笑了聲,像是在自嘲。
餘鶯鶯害怕的縮脖子,也本能的害怕這個陌生的男人。
可對方卻在這時朝她伸出手。
“我沉睡了一年,醒來發現自己缺個小徒弟。”
“瞧你與我似有師徒緣,你可願拜我為師,隨我離開?”
餘鶯鶯愣住。
沈離也愣住了。
原來,華胥在那時後足足沉睡了一年嗎?
發覺到餘鶯鶯不敢相信華胥,沈離有點急了,竭儘全能的叫著餘鶯鶯快答應他,也嘗試能不能控製著餘鶯鶯的身體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