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離想到了一個可能,微微仰起頭,望著傅應寒,道:“阿延在死的時候,發現了那東西帶著某種使命的秘密。後麵我師父答應他解脫餘鶯鶯,把他殘留的意識帶去灌陽縣,會不會……我師父從阿延那些意識裡發現了那東西在等著某個人的秘密,然後……”
“——他算到了是你?”
傅應寒接話道。
沈離猶豫了下,沒有說話。
這個可能太遙不可及了,說來也有種像是她很自大自戀的感覺般離譜。
再說,她師父就算再厲害,也不至於能卜到這個的程度吧。
傅應寒沉默片刻,把麵下到燒開的水裡,攪了攪,而後俯身蹲下去,握住沈離的手,道:“事到如今,我覺得我有必要告訴你一件事情。”
“什麼?”
沈離問。
傅應寒認真的道:“華胥……我其實認識他。”
沈離愣了下,“認識?什麼意思?”
“就是,除卻類空間裡的見麵,現實世界中,早在兩年前,我就見過他。”傅應寒說完頓了下,思忖著換了個更準確的說法,“也不能說是見,總之那時候,我和他彼此都知道對方。也熟悉到……憑對方的氣息,就能夠認出對方。”
沈離麵露驚訝,“那你是在什麼地方知道他的?”
傅應寒語出驚人:“十一塚。”
沈離:“……?!”
傅應寒解釋道:“你不清楚,他……其實就是十一塚的六塚主。據我所知,六塚主和大塚主他們一樣,早都脫離了六道,不老不死。可六塚主並不常在十一塚內,於百年前就離開了十一塚,直到幾年前才回去。正因為他不在,所以外界對於他這位六塚主的信息知之又少,外界的人也沒有見過他的。”
聽罷,沈離吃驚極了。
萬萬沒想到,華胥居然是十一塚的六塚主?!!
這怎麼可能呢!
不,回想華胥曾經跟她提過的過往,還是有跡可循的。
就比如華胥埋葬在桃樹下的那位朋友,當初受煞氣清晰所繞之時。這位前輩與煞氣朝夕相伴那麼多年都沒有辦法祛除,可見其棘手性。然而華胥回了趟他的故鄉,卻是找到了辦法。
若非包羅萬象的十一塚,沈離一時還真想不到其他有什麼地方,能真的找到解決的辦法。
而且,華胥本人非常厲害,他能以一己之力守護禁地百餘年,就可見一斑。更彆提他已經到了不需要吃喝,脫離六道的程度。
除了十一塚那幾位神秘莫測的塚主,她也確實想不到還能有誰、有什麼地方,能出來這樣的人。
這麼一想,沈離就覺得華胥是十一塚的六塚主也不是多麼不可思議的事了。
她懵了會兒,問傅應寒,“你是在然認識九塚主、十一塚主時,一並認識的六塚主嗎?”
傅應寒一頓,嗯了聲。
沈離倒吸了口氣,道:“十一塚還真是,能人輩出,永遠想象不到裡麵究竟會有什麼樣的人。”
傅應寒道:“華胥現在不在這裡,應該是回十一塚了。如果拿到明器碎片需要他的話,我們可以去十一塚找他。”
沈離還有些沒回神,應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