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離怔立原地片刻,轉頭看了看房間。
空無一人。
她放下手裡的幾個包,轉身快步出去。
外麵小廚房裡灶台前的傅應寒將將洗好青菜和木耳,見她步履匆匆的出來,放下東西過去問:“怎麼了?”
“屋裡桌上有些瞧著像是剛摘下沒多久的紅果,還有根快要燃燒完的蠟燭——有人來過。”沈離邊環顧四周邊說,“這麼晚了,不大可能是索瑪來的。而且我們走前也跟她說過,短時間裡可能不會回來,她沒有必要去摘些紅果子放過來。”
“你覺得是華胥?”
傅應寒明白了。
沈離點點頭,見附近林間也空蕩蕩的,她直接揚聲叫華胥的名字。
然而萬籟俱寂的竹林裡,隻回蕩著她一個人的聲音。
許久也未曾出現華胥的應聲。
傅應寒也看著周圍,眸色沉了沉,轉向沈離道:“便是華胥來過,但你也說,那根蠟燭已經快要燃完了。他可能,早就走了。”
沈離蹙了蹙眉,不解道:“這幾年來,我來找我師父,從來沒有見到他。你說是我來的時機不對,正好撞上了他不在的時候,還是我師父壓根就不想再見我了?”
傅應寒反問:“你想見他嗎?”
沈離點頭,“還是想見一麵的。我隻有兩個師父,一個已經……另一個,我想著起碼要再見一麵吧。他幫了我很多,我還沒怎有麼報答他。”
傅應寒神色略緩,寬慰道:“那等我們回了京中,就去十一塚看看。說不定能在那裡見到他。”
沈離聽到這話,搖了搖頭,“生人不是隻能進十一塚一次嗎?算了,可能是我和他已經沒有緣分了。若是如此,不必強求。”
傅應寒欲言又止。
沈離心裡想著些事,沒有注意到。
其實沈離不是很理解,如果真的沒有師徒緣了,華胥又為什麼會再來,還在她屋裡留下那些紅果。
難不成,是因為其他房間上了鎖,而他丟了鑰匙,懶得再想辦法弄開鎖進去,就進了唯一沒上鎖的屋子歇息,而那些紅果也僅是他弄給自己吃的,是她想多了而已?
也不是沒有可能。
畢竟她和華胥相識的時日加起來也不算太多。
思及此,沈離有些低落。
像是看出沈離想的是什麼,傅應寒握住沈離的肩膀,讓她抬頭,溫聲道:“彆亂想。興許華胥沒有回來過,那個紅果真的是索瑪送來的呢?她累了就順便在這兒歇歇,走時忘了滅蠟燭,也是情理之中的。”
“也是。”
沈離就不糾結了,道:“我餓了,你繼續去煮麵吧。”
“嗯,我很快就好。”
傅應寒離近親了親她額頭,回小廚房。
沈離也再進了房間,坐在桌前,看著桌上那些紅果。
忽然,沈離起身,提溜著紅果出去,想洗乾淨吃一些。
傅應寒攔住了她,“水太涼了,你手上又還有傷,我來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