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寧方麵,則是以雲飛揚上次在水月閣見過的大寧王朝禮部侍郎秦壽為首。
雲飛揚的注意力,並沒有在這些人身上過多投注,他掃了眼大昌使團的那些人,開口問道:“哪個是展夢遠?”
一個年輕男子拱了拱手道:“在下大昌王朝殿中侍禦史展夢遠,公公有何指教?”
他身材挺拔,接近一米八,劍眉朗目,唇紅齒白,也算得上是玉樹臨風。
雲飛揚眯眼打量著展夢遠,似笑非笑的道:“指教談不上,隻是聽說大昌來了個探花郎,有點好奇。”
在張之翰的招呼下,眾人紛紛落座。
雲飛揚知道這些所謂的文人雅士根本沒把他這個太監放在眼裡,也懶得去跟他們虛偽的寒暄,自顧自喝茶眺望窗外的風景。
孫世宏朗聲道:“幾人人都到齊了,那就開席吧。”
此舉,頗有些喧賓奪主的味道。
雲飛揚眉梢微微一挑,不過並沒有多說什麼,給了張之翰足夠的自主權。
不過,張之翰就像是沒有感覺到孫世宏的無禮一樣,笑著說道:“文人集會,怎麼能沒有紅袖添香呢,本官還請了水月姑娘,她可能路上耽擱了,咱們再稍等片刻。”
“水月姑娘也來啊?”秦壽笑眯眯的道:“那等等無妨。”
正說著,門外就有人高聲通報:“水月閣,水姑娘到。”
旺旺旺!
水月人沒進來,先從外麵衝進來一條小白狗。
接著,水月就從外麵追了進來,嗔怪道:“小白,彆亂跑。”
她梳著飛仙髻,一襲水色的拖地長裙,細細的淺紫色束腰,裙擺上一圈淡淡如煙霧的羅絲邊兒,襯得她仙氣飄飄。
水月追上小白狗,將其從地上抱起,潤澤的紅唇,彎出充滿歉意的笑意,給她的清麗出塵中,憑添了幾分嫵媚。
一時間,場中很多人,都有些癡了。
片刻後,還是大昌禮部尚書孫世宏,率先打破了沉默:“水月姑娘,你抱的,是狼是狗啊?”
聽到這話,場中眾人全都微微一愣。
水月抱著的,明顯就是一條狗啊,怎麼會是狼呢?
待留意到孫世宏玩味的目光,一直在大盛禮部侍郎張之翰,和大寧禮部侍郎秦壽身上來回遊弋,眾人瞬間明白,孫世宏這是在罵人啊。
是狼是狗,諧音可不就是“侍郎是狗”嗎?
反應過來後,大昌使團的人,頓時爆發出一陣哄笑。
他們看向大盛和大寧諸人的目光中,也充滿了戲謔。
大盛和大寧諸人的臉色,則瞬間陰沉了下去。
他們想要反駁,卻又無話可說。
人家又沒有明著罵人,總不能跟人家對罵吧?
孫世宏顯然並沒有見好就收的習慣,見大盛和大寧諸人沒有吱聲,他非但沒有收斂,反而接著道:“展大人,作為咱們大昌的新科探花,論學識,這裡恐怕沒有人能勝得過你,依你看,水月姑娘懷裡抱著的,到底是狼是狗啊?”
他刻意把“是狼是狗”四個字,咬得很重。
張之翰的目光,刀子般刺向孫世宏,但一時間卻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秦壽的臉色,同樣陰沉的似要滴下水來。
這時,一個聲音忽然從旁邊響起:“諸位大人連狼和狗都分不清嗎?咱家覺得,這個問題很簡單呐。”